深夜,姜织鸢在睡梦中不安的攥紧了锦被。
一片迷雾中,一道挺拔笔直的身影正缓缓的朝着她靠近,他手中的长剑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姜织鸢努力的看清他的面容,赫然是李陵佑,姜织鸢瘫软在地无意识向后退。
那道身影很快来到她身前,姜织鸢错眼一看,却又变成了宋鹤安的面容。
“鸯鸯,你凭什么以为,重来一世,就能还清,你欠我的啊,我的母亲,为了救你,死在李陵佑手中,我所有的一切,皆因你而毁于一旦,让我只能像个废人一样摇尾乞怜,鸯鸯,你凭什么以为,你能还清啊!啊?”最后一声,带着狠厉的质问,同时姜织鸢下颌被他紧紧掐住。
姜织鸢眼底布满了惊慌。
“鸯鸯,你还不清的,这一世,拿你的命来偿还如何?”那道身影俯身靠近她,声音犹如恶魔低吟般在她耳边响起。
姜织鸢猛的推开他。
“不要……不要……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冷汗浸湿了她的鬓角。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今晚是钰果守夜,听到里屋动静的她急忙进来。
“啊!”姜织鸢惊叫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惊魂未定的看向一旁焦急的钰果。
“小姐,你怎么了,我去找大夫,你等着啊。”钰果见她面色惨白,似乎魇着了,便想去找府里的大夫来给她看看。
姜织鸢拽紧钰果的手,“不,不用,你,你去休息。”
在姜织鸢极力劝阻下,钰果退了出去。
姜织鸢倚在床沿,回想起梦中的场景还是心有余悸。
或许是,近几日太过频繁见到宋鹤安的缘故。
“明明,我知道错了,我也付出了代价了,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姜织鸢抱着锦被,绝望又后悔。
为什么,他也要重生,难道,真的就是这个b世界想要折磨她不成。
她知道自己错的很离谱,可是,那十年,她呕心沥血的为他考虑,最后也被李陵佑带来的人一剑毙命。
明明当年只要好好的藏着,李陵佑也不会追着不放不是吗?
可是,他还是为了苏韵锦毅然前往京城,她最后也为他的爱情付出了生命,难道,还不够吗?
有那么一刻,姜织鸢是怨恨他的。
可是,一想到宋夫人,想到武安侯府上上下下几百个无辜的人口。
她又不好怨恨他了,毕竟,他家的灭亡,是她作的。
武安侯若是还在,他家也不至于如此。
而武安侯,则是在他们大婚之后,边境匈奴再犯。
武安侯念着宋鹤安刚成婚,选择了自己前去战场。
也是那次,他战死沙场。
宋鹤安更加不愿意面对这个他本就不爱的妻子。
姜织鸢明白,不论当时嫁给宋鹤安的是谁,他的父亲都会去沙场。
可是,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可是心里的那道坎,她始终过不去。
她的父亲,也因为武安侯的去世,毅然回了边关。
宋夫人那个时候也在劝导她,说这个与她无关。
看着当时宋夫人明明已经悲痛欲绝了,却还是安慰着她,还要劝导着宋鹤安不要因为父亲的原因怨恨姜织鸢。
这般好的宋夫人,最后还是因为她而死。
武安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没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宋鹤安怎么可能,不恨她。
更别说,最后他为了女主,决然进京。
所以,宋鹤安如今的表现,只会让姜织鸢害怕。
姜织鸢是个自私的人,她不想再背负那些了。
明明,明明都重活了一世,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她。
同一时间,宋鹤安还没睡,他在给手下安排着一些事务,方便,对付李陵佑的一些东西。
“属下这就去办。”墨燃领命离开。
宋鹤安此刻已经沐浴完毕,一头青丝乖顺的垂落在身后。
发尾还有些潮湿。
“公子,奴为您绞干头发。”一名奴仆恭敬询问。
“不必了,你下去吧。”宋鹤安挥退那名仆从。
他此刻在回想上一世。
他的父亲,在明年八月战死沙场,可是,真是那样吗?
他回想到前世他调查到的真相。
上一世,他父亲去世后,他不信他父亲那样骁勇善战的人会死于那群匈奴之手。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派人着手调查。
那段时期,他忙到除了匆匆赶来见几面母亲,几乎没有时间休息。
在他得到的现有的线索中,他确定了,父亲并不是战死沙场,而是,有人陷害。
在确定是谁下手的时候,他其实是有那么一丝伤心的,毕竟,他始终记得,儿时的情意。
可惜,李陵佑在这件事中,做的太过焦急。
最后,替忠勇侯赴死的时候,他问他,为何要这样做。
李陵佑怎么说的,呵,宋鹤安嗤笑。
“鹤安啊鹤安,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若你爹不死,你怎么能快速继承他的位置,好为朕多效力呢,可惜啊,当年的朕到底太过稚嫩,还是被你发现了蛛丝马迹。”当年,李陵佑一脸惋惜的看着浑身血污趴在地上不得动弹的宋鹤安。
“你看看你现在,还是当年上京人人称赞的少年将军吗?你说你,怎么就敢跑了呢,还让朕好找啊,若不是用你岳父性命威胁你,你还真能龟缩一辈子了呢。”李陵佑笑着,一脚踩上了宋鹤安的背。
后面,宋鹤安被他一剑毙命,再醒来,便是那天宫宴。
“李陵佑,我们的账,慢慢算。”宋鹤安想到,他的委曲求全并未换来鸯鸯的一世无忧。
眼底戾气大涨。
他的父亲,母亲,他的妻儿,皆死于李陵佑之手。
或许是久病成医,当年鸯鸯给他找来的那个神医,在他的救治下,他不但治好了腿,还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