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拎了本账册,往外边去。萧驰赶紧去拿自己的佩刀,问她:“上哪去?”施元夕笑眯眯地道:“自是去实行萧将军的好法子了。”萧驰:…
惠州的官员知道了,该不会连夜派出刺客暗杀他吧?别说,这事这几日里可没少见。
只不过那些刺客都是冲着施元夕来的。
为了保护施元夕的安全,萧驰如今也住进了这个民宅中。入住仅三日,便遇到了两波刺客。
惠州那些官员明显是被施元夕逼急了,前边一波甚至有人想要趁乱在这民宅内纵火。
打算一把火烧死施元夕和这边的所有人,好将自己犯下的事情彻底掩埋。
可惜施元夕身边的影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萧氏又派出了家中最优良的护卫保护她。
那把火都还没能烧起来,人就已经被隐藏在屋顶的影卫击毙了。就是考虑到了会出现这种狗急跳墙的情况,也是为了节省些子弹,在进入民宅后,施元夕给暗处的影卫更换了武器。从火铳改成了弩箭。
靠着弩箭扛下了数次暗杀。
攻势是暂且挡了下来,可他们都清楚,只要施元夕一日不离开,便一日无法脱离危险。
也正因如此,施元夕身边的贴身侍卫从两人变成了五人,白日里的时候还有萧驰在身边。
就算是这样,萧驰心头都还绷着一根弦。
施元夕却道:“这几日内,他们应当会安分不少。”萧驰闻言,不解地看向了她。
却见施元夕眼眸闪烁,轻声道:“听说,那位白知州于昨日晚间回到了安城。”
惠州这位知州,从施元夕他们抵达惠州后,便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施元夕在后边几日里听许志说,是离安城较远的一个镇子被淹,那位知州大人带着官兵前去救灾去了。
这些时日不在安城当中。
这位白知州所去的地方,施元夕也知道。
裘朗和她说过,按照地形来推断,那个鹭水镇应当是整个安城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那上边有两个水坝,一旦决堤,后果将不堪设想。裘朗前些时日已经派人前去加固水坝了,人还没回来,所以并不清楚鹭水镇的具体情况。
只从面上来看,这位白知州倒是位好官。
等施元夕和萧驰一起,抵达了安城府衙亲眼见到这位白知州后,连带着萧驰都顿了一瞬。
和惠州那些个大腹便便,一身名贵的绸缎衣裳,穿金戴银的模样不同。
这位白瑞民白知州,瞧着实在是朴素到了极点。这阴雨连绵的天气里,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衣衫,衣服似乎浆洗的次数多了些,隐隐有些发白。
穿在了他的身上,倒很是合身。
他年纪比知府许志要小上一两岁,模样倒是看着比许志要苍老许多。
发间甚至带了几缕白丝,人也很是清瘦。
施元夕入府衙时,他身上还披着一件蓑衣,似是刚从泥水里边走出来。
白瑞民骤然回头,看见了施元夕一行人,先是怔愣了片刻,随后便道:
“这位便是施大人吧?”
他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却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身打扮有些失礼了,复又停住脚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施元夕道:“刚从水坝上回来,让大人见笑了。“白瑞民一回身,让出了路来:“外边天冷,大人进来说话。”
这般表现,可不像是掌着一州所有事务的最高长官。萧驰微顿,和施元夕对视了眼,随即一同进了这府衙中。施元夕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白瑞民进来后,也没提前些天被处决的陈疆一事,开口便同她说了许久的赈灾事宜。他对目前所做的事情,确实尤其了解。
三言两语间,还将他此番去到鹭水镇所做的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依照他所说,鹭水镇的水患已经有所缓解。只需要等待裘朗那边的事宜完成后,便能彻底解决水患。施元夕听着轻点头,低头抿了口茶。
这处府衙此前一直都是白瑞民在用,今日也是第一次,有人在府衙中招待她用茶。
施元夕轻垂眼眸,这茶水入口发涩,还带着些陈年麦子的香气。是民间最常见也卖得尤其便宜的大麦茶。
两三文钱就可以买得一斤。
自从来到这惠州后,所见到的官员无不都是一副富贵逼人的模样,这位倒是和所有的人都不同。
面前一直在兜圈子的人,此刻也终于说到了正经处。他目光冷沉,面色冷肃地道:……我离开府衙前,便隐隐察觉到了陈疆之事,可没想到鹭水镇的水患来得这么迅猛,那镇子上还住着数万百姓,身为惠州父母官,不得不以百姓的安危为先。”“没想到一时失察,却让底下的人犯下了这般大错。"白瑞民说及此处,面上满是悔恨之意,甚至还起身,对施元夕躬身道:“待得此番灾情结束,下官定会向朝上请罪。”
他这话说完,面前的人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那刚刚得了消息,赶到了这边的苏文辉和许志二人,见状都不由得沉下了面容。
唯有白瑞民仍旧满脸的惭愧之色。
这大堂内安静了下来,施元夕似乎才反应过来,她抬起眼眸,缓声道:“白大人这可就折煞我了。”
“你我同为大梁官员,我如何能受得白大人这样大的礼。”话是这么说的,可她从头到尾都端坐在了那红木圈椅上,别说是避开白瑞民的礼了,是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白瑞民眼眸微沉,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些年来往惠州的官员他也见得许多,像是施元夕这样油盐不进的,还真是极少数。
好在,他也没打算真的让施元夕全然相信他。白瑞民微顿片刻后,方才道:“连日暴雨之下,安城还能不被洪水淹没,都是施大人和裘大人的功劳。”
“下官惭愧。“他眼神晦涩,沉声道:“虽有心想要为惠州百姓做事,可到底是能力不足……”
来了。
施元夕轻挑眉,抬眸看向他。
她来这惠州也有半个月了,距离斩杀陈疆那日也过去了七天。消停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惠州的官员们,想出了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她。
正想着,就听面前的人说:“惠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