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哥哥,外衫乃私密之物,你要去了空空以后还出不出门啊?”殷和撇着嘴问道。
“那灵儿说说,怎么补偿哥哥呢?”殷岐反问
“梓冉哥哥肯定有办法。”殷和不偏不倚的把锅扔给原臻,打着哈欠道,“空空,我困了,要回去睡觉,太傅说我还要长身体,不能熬夜。”
竹墨向殷岐和博斐行礼告别,便去接殷和,原臻趁着他们说话的空隙,补好被竹空空毁得那四副屏风。聊聊几笔,缓缓勾勒,将四副不着边际的墨痕颜色,磨合成一幅四物图:宫墙飞燕,柿挂枝头,墨松映水,亭阁油伞。
殷和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坐在空空肩膀上直鼓掌,“梓冉哥哥,你太厉害了。”
“屠苏哥哥,能送给我吗?”
“外衫和屏风你选一样。”殷岐反问道
“空空,那我们回去吧,各位继续尽兴啊!”
其余人等都恭送皇太孙,原臻博斐也向殷岐告辞。
街道上灯光溢彩,热闹非凡。偶有孔明灯天上飞过,祈愿的花灯缓缓流淌在河面。四处飘着点心出笼的香气。这个中秋夜,对原臻和博斐来说太不平常,他们终于确认那个不知生死的至亲还活着,并且活得很好。
原臻打开僵局先开口,“你怎么知道是她?”
“感觉。”
“也对,你们兄妹之间是有感应的。”
“原臻,我跟她不是兄妹。”
“嗯,可以是兄妹感情。“
“我对她也不曾是兄妹感情。”
“嗯,她是我媳妇。”
“原克妻”
“博不举”
相视一笑泯恩仇,有什么比大家都活着好好的更重要呢。记不清之前的岁月是怎么苦熬过来的。原臻清楚博斐经历了什么:生离死别的痛,爱而无能的苦。这世间值得钦佩的人不多,他算一个。
“原伯母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寻来的古医书中的偏方真的很有效,配出的药才使我娘康复起来。要不然很难说的,宫里的御医几次都叫我们备下后事。”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往事历历在目又不堪回首。竹墨打开车帘看着他二人道,“原都督,博大人,前面不远处就是寿庆寺,多谢今夜关照,你们请回吧。”
看着马车进寿庆寺后,博斐原臻便在附近庙宇屋顶赏月。
月色是清凉的,送走了秋老虎的余热,夜晚的微风中夹杂着风林果树的清香,让人身心陶醉。博斐吹起鸳鸯埙,清宁悠扬的埙音传递整个山林,催人入梦,安宁心神。一曲完,原臻莞尔道,“没有箜篌,要不然跟你合奏。”
“还合奏,大半夜你们不睡觉,师傅不睡觉啊?”
原臻博斐警惕的都没动,后面站个人他们没发现。唉,道焱悄声无息的挤着坐他们中间,仔细的观摩他们二人。
“蛮坚强的,都活得挺好。”道焱摸着雪白的胡须赞道。
“师傅,隔这么远吵到您啊?”原臻无奈
“人老了,瞌睡少,今儿是中秋,也没人来看看我这孤老头子,你这个不孝的弟子。”道焱训斥原臻
原臻托着腮,不说话。白天送月饼还被师傅骂,说什么心思不正,有这份心用在其他地方也不是现在的成就。晚上又被他这样训责,真是越老越不讲理。
“斐儿啊,你这几年受苦了,不要紧,师叔看你面像,从现在开始就要走运!以前受的苦不是白受的。”道焱托着博斐的脸仔细的在月光下观摩。
“师叔,我以后会走什么运?”博斐把玩着手里的埙
“桃花运啊!桃花朵朵开,一直伴随你……,嗯,道焱手指掐算,伴随你十年.....
原臻轻笑着,道焱偏个头道,“你笑什么,好意思吗?今年二十几了?还娶不到老婆,前后克死六个未过门的媳妇,你说说你这鳏夫命,怎么改好。”
“桃花运能过给原臻吗?”博斐戏看原臻
“那把空空也过给他,你干吗?”姜还是老的辣,道焱一针见血的揭开二人的伤疤。
博斐转头不理道焱,道焱双手合十,“刚刚你吹埙的样子,跟你爹一模一样,他要是听我的话,也不至于.....
“能不提他吗?没他出昆仑什么事都不会有。”
“也不会有你。”道焱回怼
两人回去的路上心里很不痛快。道焱,是让二人恨不得爱不得的长辈,博斐的师叔,原臻的师傅。
张天师,道焱,博善是同门师兄弟。当初天下大乱,博斐爹秉承着匡扶世人的信念,下山帮□□打天下,结果天下是平定,他也被当狡兔走狗烹了。看着送到昆仑襁褓中的博斐,已经年近六十的道焱下山,誓要给他爹报仇。
结果.....结果就是.....一言难尽。都干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有数。
下山前是道人,下山后连信仰都改了,剃光头成和尚。整日一副出家人慈悲为怀,救世济人的模样,都不知道那双手沾染多少无辜鲜血。
道焱下山就收四个嫡传弟子,林惠,博洽,原臻,殷和。博洽是博斐的亲哥哥,当年在庙里当俗家弟子侥幸逃过一劫,现在是护国寺方丈。
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注定在这纷杂变幻的世间彼此的命运裹在一起,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开。
中秋过后没几天,大理寺丞耿融上书替太子说情,解释太子没有接驾怠慢。
文武百官齐聚午门,棣株阴狠的看着耿融,文武百官跪一地,胆战心惊。
棣株说道,“必杀融无赦。”
天枢卫竹少使领命,持亢龙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午门斩下耿融的脑袋。耿融的鲜血给亢龙锏开封,也算求仁得仁。
棣株接着道,“耿融上书为太子求情,其实是在离间我们父子,这样的逆臣贼子不杀,如何以儆效尤。”
群臣跪着瑟瑟发抖,没有人再会给太子求情的,陛下,我们都懂,彻底明白。
紧接着,棣株靠着龙椅问道,“孤出征的日子,太子监国表现的如何?你们谁能告诉孤。”
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