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完,时卿装好垃圾袋,与她错身走出寝室。
“她无视我。”宋叶紫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刚刚无视我是不是?”
乔初意担心矛盾又激化,连忙转移话题:“你不也骂人家了吗,快把门打开,散散味儿。”
宋叶紫边开门边碎碎念:“你们居然吃水煮鱼。”
乔初意被她这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逗笑。
宋叶紫回过头,咬牙切齿地又补了一句:“你跟她吃水煮鱼,不跟我!”
“行行我错了。”乔初意从抽屉里拿了袋香飘飘奶茶,塞她手心,“补偿你。”
宋叶紫哼一声:“就这?打发叫花子啊?”
乔初意掀开帘子准备午休:“我家可没拆七百万,就这么点儿爱要不要。”
宋叶紫收下奶茶,没再计较,走到她床边压低嗓音问:“你还没告诉我呢,昨晚跟她喝酒今天又跟她一块儿吃饭,怎么回事啊?你背叛我啦?”
乔初意吸了口气:“你这张嘴真是……跟某人一模一样欠。”
和时卿关系处成这样,她这张嘴功不可没。
宋叶紫:“某人是谁?”
脑子里晃过周序霆那张脸,乔初意啧啧舌:“没谁。”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向这两人说明了实情。
当然,昨晚听到的那通电话内容,她只字未提。
“是我误会她了啊。”宋叶紫皱起眉头。
庄以菱没说话,默默地垂下眼睫,叹了一声。
时卿回来,寝室里变得鸦雀无声。
乔初意睡了,庄以菱原本就安静;向来咋咋呼呼的宋叶紫一反常态,大气也不出,用余光看着她进床,眼神犹犹豫豫,似乎进退两难。
过了一会儿,宋叶紫走到上铺的爬梯前,顿了顿,又走到时卿床铺前,对着帘子语气干巴巴道:“那个,之前我态度不好,对不起啊。”
里面没声。
宋叶紫以往只管突突地起高调,哪里这么低声下气道过歉,瞬间觉得脸面掉了个精光,望向庄以菱说:“你看见了吧,是她不搭理我。”
庄以菱无奈放下书,又叫了一声:“时卿?”
头两秒还是没动静,但紧接着帘子被掀开条缝。
时卿一只手摘下右耳的耳机,看过来:“怎么了?”
目光扫过庄以菱,落在床前杵着的宋叶紫脸上,又问:“怎么了?”
大小姐脸上不笑,就自带压迫气场,更何况现在知道是自己理亏,说过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也收不回来,宋叶紫红着耳朵扭头开始爬床:“……没什么。”
时卿没再关心她。
关上帘子前,重新和庄以菱对上眼神,后者捧着书腼腆地笑了笑。
时卿微愣,随即也勾了下唇。
*
在道歉这件事上,宋叶紫有点背运。
第一次时卿戴着耳机,第二次以为她在,结果人家去了厕所。
没有第三次。
但她咋咋呼呼的声音总会在时卿回来后,就明显的消停一些。
半个月的军训终于熬过一星期,周末樊老师休息,终于给乔初意打了通电话。
“妈妈忙,都没时间关心你,说好的送你去报到,结果你爸那个人……算了,想到他就烦。”不过几句,就提到周序霆:“知道序霆在那边我就放心了,你们俩见到没?”
“见到了。”乔初意有点心虚,“他没有跟您说什么吧?”
樊枝:“说什么?”
“……没什么。”乔初意松了口气。
知道樊枝和周序霆有联系,她生怕自己那晚喝酒被罚的事传到妈妈耳朵里,可目前看来,周序霆还挺讲义气。
不是小时候她收个情书就要告诉她爸的讨厌鬼了。
听说周序霆请她吃了饭,樊枝怕她不懂人情世故,赶紧提点:“人家请你吃饭,你也要回请人家,朋友间要有来有往,钱不够可以找妈妈,但不能小气。”
乔初意抠着床帘子上的花,嘟着嘴:“知道了。”
樊老师说的她也懂,但天生的拖延症很难克服,回请周序霆吃饭这事,就放在她待办事项的最末位,拖延拖延再拖延。
直到从开学起就盼着的那场雨,终于到来。
这天早上不是被雨声吵醒的,而是整栋宿舍楼兴奋的尖叫声。
沉寂许久的宋叶紫再现疯魔状态,掀开两人的床帘子:“快起床!今天不军训!出去嗨了!”
“快点快点,逛街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乔初意揉着惺忪的睡眼:“你倒是跟刘教官学挺好。”
刘教官口头禅: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每次解散的时候都叫她们冲。
乔初意也想逛街,虽然很困,还是恍恍惚惚地下床。
庄以菱没下来,隔着帘子拒绝邀请:“我就不去了,今天有时间,我多干会儿兼职。”
乔初意端着牙刷杯,半闭着眼睛往嘴里放牙刷:“劳模。”
宋叶紫叹了声:“你要不要这么拼?偶尔也放松一下嘛。”
“不行,我最近找的这个兼职老板特别好,时间自由,想去就去,只要去了就多给钱,晚班还有双倍工资,要把握机会啊。”庄以菱打了个哈欠,从上铺伸出一双脚,然后拉开帘子,“不说了,我也得起床打工了。”
乔初意还坐在床上刷牙,庄以菱已经打了鸡血似的出门去洗漱间了。
宋叶紫狐疑地盯着她背影:“怎么感觉跟骗子似的,不靠谱呢。乔乔?”
乔初意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掀了掀眼皮:“啊?”
“算了。”宋叶紫扶了扶额,拿上脸盆出去。
外面下雨,但逛街这种事风雨无阻。
两人一到商场,就像小鸟进了林子,叽叽喳喳欢脱无比。逛小饰品,试衣服,打电动。乔初意拉着她玩了两把打僵尸,宋叶紫上瘾了,出来看路人都想一枪爆头,嚷嚷着下次一定要带小庄出来一起玩。
下午逛累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