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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人的性格多少会有些变化,辛娆的变化着重体现在喜欢惹怒陆峙,陆峙怒了,她就高兴。
辛娆看着他紧蹙的眉紧绷的脸,悠然道:“在说谢复之和我示爱那.….”
陆峙猛弹而起,语声更沉:“阿娆!”
辛娆觉得好笑,陆峙之前怕她和谢复之离开就救不回他的心上人了,可如今他的心上人救回来了,好好待在他身边,他竟然还能这样介意谢复之,她不明白,但也不想明白,反正能气着陆峙就好。
她不再多说,闭上眼睛,悠然摇着躺椅。
陆峙攥紧了手,按捺着内心的怒意,深深吐纳一息,再正眼时,已是清明,嗓音依旧温和:“明日是赵璞大婚之日,我会去主持大典,白日不能过来,我会让赵珈来陪你。”
辛娆冷冷一笑,没有回应,听到陆峙离开的脚步声,又扬声道:“那相爷何时让谢复之来看我?”她闭着眼,听到停顿的脚步声,半晌没有听到陆峙的回应,只听到他加速离开的脚步声。
辛娆睁开眼,像是精力枯干后的疲累,浑身的力都松懈了,脸向一边倒去,大概刚刚心里也置着气,这会一松,所有的气在肺里乱窜,她猛地咳了起来。咳得雪白的脸上起了一层红晕,染着她的眉眼,像是雪山之巅妖异的一朵彼岸花。
明依眼眶一热,握住辛娆的手:“姐姐这又是何必呢,我觉得相爷对你是.……”
“住嘴!咳………"辛娆哑声一喝,又咳了起来,她不想听明依后面的话,她觉得反胃。
火火
第二日赵珈果然一早就来了,一见辛娆就激动万分地将她抱住,放声哭着,明依在旁劝着:“小郡主,姐姐身子骨弱的很。”
赵珈这才急忙将她放开,正要扶着她坐下,谁知辛娆竞退开一步,柔柔弱弱给她行了个标准的礼,才有些力不从心靠在明依身上,赵珈愣住了,见她撑不住了,才反应过来,先扶她坐下。
“化你.……和我生分了?“赵珈鸣咽着。辛娆垂眸:“不取敢………"她捏着手帕抵住唇轻咳了两声。赵珈又是一愣,睁大了眼睛,泪水在眼底打转:“你,你以为我早知表哥的意图故意瞒着你吗?”辛娆垂首不说话。
赵珈哭道:“我不知,我不知的,我只以为王清韵已经死了,我,我发誓,若是我早就知晓故意瞒着你,我就“郡主。"辛娆按住了她的手,“不必如此。”赵珈气呼呼红着眼:“我要,你知道的!自从十一岁那年我因贪玩摔断了腿在狩猎行宫迷了路,你冒着大雨把我背回来,我就把你当成姐妹了!我对你绝无欺瞒!”那时候的辛娆也不过才十一岁,比她还要娇小瘦弱的身子硬生生在大雨里背着她走了快一个时辰,她就把辛娆当亲姐妹了!
辛娆哪里不知,此时,不过是她使了个心眼,见状,她握住赵珈的手,眼眶一热,泪凝于眼睫:“如此,我求郡主一件事.……….”
赵珈立刻正色坐直了身子,像是急于要让辛娆知道她真心的姐妹情:“你说,莫说一件,十件八件我都答应!”今日是璋王赵璞的大喜日子,闹了一天的喜,赵璞都在强颜欢笑,直到入了洞房,笑僵了的脸才得意挂下来,他瞥见坐在床边执扇从头到尾都红艳艳的新娘子,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在桌边自顾喝了一口气,酒入喉,咕嘟进了肚,也压不下他肚子里的一团火!更不想去接近新娘子了。
谁知新娘子乐安公主自己撤了喜扇,起身朝他走来。赵璞见她明媚清亮,不由一怔,又板起脸冷笑:“安宇国的女子果然豪气得很呐,夫君还未见礼,自己先撤了喜扇。”
乐安不以为意在正堂的正位上端坐,轻轻瞥了他一眼:“你可知,本公主为何选了你?”
赵璞眉一挑,不去看她生硬道:“为何?”乐安道:“因你放荡不羁,因你流连花丛。”赵璞乍一听以为她在讽刺他,顿时怒了!拔地而起怒势汹汹地瞪着她。
乐安不怵,道:“你不喜管束,我也乐爱逍遥,不管选了谁,我都是一国的公主,用不着一个上进的夫君来加持。”
赵璞愣了愣,忽然见她击掌两下,门被推开了,进来四个容貌娇俏的侍婢,一字排开朝他们见礼。乐安道:“这是我的四个心心腹,梅兰竹菊,听闻王爷好美色,可有看中意的,自可选去。“她说的落落大方,可眼尾尽是轻蔑之意。
赵璞怒而拍案:“混账!本王岂是如此荒唐之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决计不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看扁了。
乐安轻轻一笑,摆摆手,梅兰竹菊分列站到了她的身后,她对赵璞道:“这可是王爷自己说的,本公主送与你你不要,日后王爷不管如何胡闹,宠幸谁,这四个人,你都碰不得。”
赵璞呆了,有一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
虽说自古以来,都有陪嫁丫鬟成为媵妾侍妾通房的惯例,但在乐安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她信任她的四个心腹,但她信不过男人,她可以忍受赵璞花天酒地,但她的人不能碰。
话说完了,乐安也站起了身朝床榻走去:“我累了,先睡了,王爷想去哪都可以,自便。”
赵璞一肚子的火蹭地拔了起来:“你以为本王稀罕留在这!"他说着就要夺门而出,但一听外头还隐约听到外院热闹的喜乐声,又堪堪将步子挪了回来,关上了门,高昂道,“这是本王的新房!本王爱走便走,爱留便留!”乐安已然坐回了床上,媚眼横波,突然温柔了下来:“王爷是要与我同塌而眠?”
赵璞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被她迷惑,硬气道:“谁要与你同塌而眠!”
乐安朗声一笑,又毫不在意地看着他:“那你自己抱着被子去榻上睡,可别食言,男人食言可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说罢,她命人放下了帘幔,四个侍婢都守在了他的床前,好像在防一个登徒子!
赵璞气结!若不是怕今夜洞房花烛还出去了,成为满京的笑话,他才不要留下来!
木火
赵璞的洞房花烛夜心心情极差,陆峙看着满堂宾客喝彩喜气浓浓,心情也差,荆山梧看着两个兄弟不尽如人意,也不好意思把酒言欢,眼睁睁看着陆峙谁来敬他一杯酒,他都欣然面无表情地喝下,直到出现了醉意。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