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所放的。”“穆师妹!”
洛衡尚未理清脑海中混乱思绪,先看向说话的女修。哪怕她修为低微,体内灵气还在波动,似乎还十分驳杂。穆轻衣:“是因为有人在借大道,蓄意为之。”天道:???
你还想把脏水引到我身上来,污蔑我的大道?天道怒而聚集乌云,可惜穆轻衣并没有伤天害理之时,那些马甲死亡从本质来说只是她自己受了点伤,和流了点血差不多,天道并没有理由干涉。
没办法,天道只能无能狂怒。
穆轻衣却在雷霆阵阵的背景里说:“药人本就不为正道所容,何况寒烬是拔剑自裁。”
她看向这群人,在心里想,都别忘。都给我牢牢记着。裘刀果然刀都开始颤了,连被洛衡修为压制,单膝跪下的万起,膝盖都在颤抖。其他人各有各的伤心。显然他们都知道。
天道最厌恶不顺势而为的人。所以穆轻衣修为低微,非要突破,会被蛊这样的邪物克制。
药人靠灵药堆叠出来的修为,也往往有益无害,极为不稳。
现在就连一个注定早死之人求死,都可以解释为,他是不满天道安排给他的命运。
他是不甘被如此操纵,他是不该容于此界的草芥,他是一个早该粉身碎骨的薄命之人。
所以。
幕后之人只要让寒烬沾染什么因果,他的遗体湮灭在天火之下,就几乎是可以注定的了。
他的存在不仅被彻彻底底抹消,而且还被以烈火焚烧这种惨烈的方式,以给世人警告了。
讽刺的是一个修炼千年化人的精怪,都可以在寒烬的灵力下活下来,一个一生为别人的人,居然要去死。还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没有人在意。
洛衡终于摆脱了天道微弱的影响,忽略自己忽然变得无力蛮横的不适:“你的意思是,背后人藏匿得很深,引导天道判定寒烬不敬大道。”
他停住,即使是对逝者有些冒犯,可还是说了:“可他已经死了,对方又要如何做到呢?”
穆轻衣只是说:“当然可以做到。”
她沉默片刻,然后说:“因为他是药人,却堂而皇之地葬在仙灵福地之上。”
洛衡一愣,然后脸色一变,随后对上其他人的视线,沉默良久,才皱眉开口说:
“的确如此,我之所以将居所选在这里,便是因为此地灵气充沛,传说是一高深修士坐化之所。”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所以,洛衡才如此轻易地相信了穆轻衣的理由。
秘境,福地,这些都是大道偏爱的地方,如她所说,一个满身物秽的药人,怎么配葬在这里,还被一棵千年树灵以灵相护呢?
可是。
裘刀感觉什么涌上他的眼眶,让他第一次如此,前所未有地质疑自己的道,质疑自己所修行的一切。药人是逆天而行。可难道就因为这里曾有修士坐化,他就不配吗?就是因为这里灵气丰盈,得天垂怜,所以,他连躯体都留不得。
可是,他问不了天道了。他也不能让寒烬回来。他唯一不能放下的是,他为何要窃走寒烬的尸体,还荒谬地说,是以为他假死!
洛衡看了穆轻衣一眼,经她所言点拨,他也回想起自己当日举止怪异,不仅去听讲经,还把一个修士带走了。但他当时确实是冥冥之中感觉,寒烬当时生脉尚存。除非,他当时也是受大道蒙蔽。
天道见他们这么轻易就信了,都快气疯了,就快违背规则无故降下天罚了。
可是穆轻衣只是站在那。
裘刀已不指望他能还师兄清白还任何一个人清白,可他还是希望能从穆轻衣那里确认。
寒烬没有遭受这样的不平。他不应该落得如此下场。这一切不过是天意弄人,是他命途,被种种因果干预,才不得以变得如此下场。
可是最终,他也不知道想让穆轻衣说什么。说什么,他也不可能回来。
穆轻衣:“他的长命灯在我这里,我知道他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但是这灯的确短暂地复明过。”穆轻衣转向裘刀。“裘师兄。”
裘刀眼睫猛颤,不知道穆轻衣喊自己做什么。穆轻衣却缓慢张开掌心。
“听闻你母亲给你留下过一件遗物。”
裘刀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
穆轻衣知道,自己猜对了。裘刀如此在意,过了多年也不能忘怀身为药人的母亲之死,一定知道另一件事。药人死后灵力不会立刻散去。
所以,可以凝实做一物。
裘刀不论是在万象门还是剑宗,都不愿修大多修士主修的剑道,而是以刀为武器。可他分明就适合用剑。除非这刀,和刀上的穗子对他有特别的含义。他从未让它离手。
穆轻衣语调轻缓:
“佛修圆寂后,骸骨会化作舍利子,一代代流传下去,我想寒师兄也只是看到了你法器上的穗子,所以想为你留下这件物事。”
洛衡神色震动,她的意思是,寒烬的长命灯复明,是因为,他死后还想竭力将散去的灵力凝成这物事。又被他带来这福地。
于是引来天罚,于是他的躯体被毁,可却阴差阳错交给了该交的人。
裘刀视线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他不明白。他感觉不到。
他不知道,寒烬会因短短几天相交,想着给他留下这些。可的确,他身为药人,很轻易就能猜出自己的异常,和他母亲是药人这件事。
他也不会不知道,自己几番劝阻,是不想寒烬落得药人惨烈的下场。可他还是去做了,还把嘱托那样交给自己。他原来不是,在那短短几天里就特别信任了自己。而是早已提前留下,求他保护穆轻衣的报酬。那是一个药人留下的灵力。
是药人死后选择毁坏自己尸骨,化作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事,保佑一个人无病无灾的法器。
裘刀…”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没办法,他实在没办法收下。可是空气中寒烬的灵力已经开始消散了,好像他清浅平淡的目光,也渐渐挪开了一样,所以裘刀最后还是伸手,死死地握住了那个穗子。
穆轻衣:“人死不能复生。”
裘刀唇色都是白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