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似的一张脸上也逐渐浮现出了隐约的笑容。
“我听陈阿姨说,你先前在跟彭阿姨打电话?”
“嗯,怎么了?”
“没吵架吧?”
“我跟我妈从不吵架,你不都知道吗。”
“我的意思是,你没聊生气吧?”
时微望着窗外,认真想了想:“生气了。”
“聊什么聊生气了?”
“她说我跟你不是亲兄妹,在你家住着寄人篱下,要给我另外找个房子。”
卞睿安有些警觉:“你怎么说的?”
“我拒绝了。”时微实话实说道,“我不想一个人住,我害怕。”
卞睿安点了点头,心中暗想:看来害怕也不总是坏事。
他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冷不丁地叹了一句:“不是亲兄妹才好。”
时微好奇地问:“为什么?”
“当你亲哥会被压榨到死,我可不想有你这种妹妹。”
时微瞪他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的是人想当我哥!”
“那是他们跟你不熟。”卞睿安露出个轻松的笑容,“彭阿姨想得太复杂了,还寄人篱下呢,你不把我当头驴来回驱使,我就已经谢天谢地。”
时微抿着嘴笑:“夸张!”
“还要练吗?”
“再练一会儿吧,今天拉得不好。”说着,时微把唱片放到一旁,又回到仙人掌面前,余光瞥到卞睿安也跟了过来。
她伸手指向懒人沙发:“你坐远一点去,离太近影响我发挥。”
卞睿安不满,随手拔下一根仙人掌的细刺,在掌心轻轻戳了几下:“它也离得很近,怎么就不会影响你发挥?”
“你非要拿自己和一颗仙人掌比?”
“它是普通仙人掌吗,被古典音乐陶冶这么长时间,我看它都要成精了。”卞睿安赖着不走,“不过我的确搞不明白,你为什么执着于给这颗丑不拉唧的仙人掌陶冶情操?”
“因为它是我最老实的听众。命长、耐|操、不嫌我。”
“我也命长、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