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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3 / 4)

人间和地狱能有什么区别。

这时正好有护士查房,见到此状赶紧把医生找了过来。卞睿安看着围在房间里的人,白茫茫的,他们都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巴。

护士在房间里忙活了很久,给他上了吸氧设备,又给他打了镇静的点滴。卞睿安的痛苦没有得到半点缓解,但他哭不动了,想不动了,好似落进了一个真空世界,五感逐渐变得迟钝,最终仿佛是迎来了麻木。他在麻木之中,缓缓睡了过去。

时微从医院回家,随便冲了个澡,倒头就睡了,也没睡安稳,两小时醒一次,第二天一早干脆五点多就起了床,又担心去医院太早会打扰卞睿安休息,就在旁边的早餐店硬生生熬到了七点半。

她拎着包子走出店门,正好碰到卞梁,又被他带到咖啡厅去坐了一会儿。

“我有话要跟你说。"卞梁坐在时微对面,看上去心事重重,似乎也是一夜未眠。

时微端起白水喝了一口:“您说。”

“昨天你走后,睿安状态不太好,老爷子来了一趟。待到凌晨两点才离开。"卞梁皱着眉头说,“他想让睿安离开临海,远离和我哥相关的人和事,换个心情。”“离开临海?等他伤好都该开学了吧?”

“不是短途旅行的意思。“卞梁说,“是想让他出国念书。”

“那这个人和·事.……也包括我吗?”

卞梁没说话,算是默认。

时微沉默了一会儿:“睿安怎么说?”

“不同意。所以昨晚又大吵一架。老爷子大发雷霆,说我哥就是不听话的前车之鉴。”

卞梁叹气:“一老一少,一个比一个难沟通。”时微听了这话很不高兴:“叔叔,睿安没有半点错处,他是受害者。他也不是你们的零件或玩具,想放哪就放哪,他是人。”

“现在不是论对错的时候,"卞梁注视着时微,“睿安这次必须听爷爷的话。”

“不听会怎样?”

“我哥还有两千万的债务。“卞梁停了一下,“老爷子的意思,睿安听他话,这两千万,卞家处理。睿安不听话,卞家绝不插手再管,放他自生自灭。”时微听到这话,立马被气笑了,笑着笑着,很快就变成了哭。她坐在位子上,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卞荣光当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时微从不怀疑。卞家的弃子的遭遇,她也已经目睹过了,她是绝对不能让卞睿安赴卞弘毅后尘的。

可是.…可是.…

“你没把这话告诉他吗?"时微问。

“这话不用我告诉,"卞梁说,“睿安自己心知肚明。”“那他还是不愿走?”

“不愿走。"卞梁看着时微说,“原因我猜到了,所以我今天早上才来找你。微微,我和你一样,都不想看到睿安受苦。”

在咖啡厅的洗手间内调整了很久的情绪,时微去花店买了一束百合,然后跟着卞梁去了病房。

卞睿安还和昨天一样虚弱疲惫,看上去几乎没有休息过。时微把花插进瓶里,放在床头,问他:“香不香?”卞睿安点头:“香。”

“你昨天跟爷爷吵架了?”

“小叔告诉你的?”

“嗯。"她十分坦白,“我是来当说客的。”卞睿安有些茫然:“你想让我走?”

“对,我想让你走。”

“为什么?”

“因为你应该走。”

“你舍得我?”

“舍不得。"时微揉了揉鼻子,…但你也应该走。”卞睿安摇头:“我不。”

“为什么?”

“我离不开你。”

“别幼稚了。"时微摸着他的额头,“睿安……两千万比我重要太多。”

卞睿安愣了愣:“就因为这点钱,你要把我推开?”时微又仔仔细细地摸他脸颊,像是要把这个轮廓记在心里:“我知道你不愿走是因为我,但你将来会后悔,还会怪我。”

卞睿安挣扎着:“我不会一一”

时微按住他肩膀,出奇地温和平静:“你听我说,这不是二十万,也不是两百万,是两千万,睿安,两千万。对你爷爷、叔叔来说,是′这点钱'',对你我而言,就是一座压在脊背上的大山。”

“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想你一辈子直不起腰。”卞睿安的目光在颤:“你不要替我做决定。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到其他办法……”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天真了?理性一点,睿安。"时微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这笔债会摧毁我们的生活,到时候侯你看我可恶,我看你可憎,连过去美好的回忆都留不下。”“不会的,微微,"卞睿安抓着时微的腕子,“不会,”沙哑的声音染上了哭腔,他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只重复乞求道,“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时微掰开他的手,摇了摇头:“话我说明白了,你好好养伤,往后好好上学,健康活着最重要。我一一我也会努力生活,你放心。”

她低头吻了卞睿安额角的伤:“今天是我对不起你。抱歉睿安,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定。我就是胆小怕事,只想过悠闲的好日子,只能同甘不能共苦,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卞睿安失魂落魄地望着她:“不是…

他试图抓住重新抓住时微的手,却一把捞了个空。“不要大……”

时微离开得坚决,卞睿安彻底慌了。他扯开针头翻身下床,腹部剧痛袭来,双腿登时软了下去,根本支撑不住身体,更别提往前走动。

他跪伏着,一拳锤在地:“时微你站住!你他妈给我站住!!”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卞睿安只觉得被人在胸口开了一个大洞,把五脏六腑都偷走了。泪水模糊了双眼,他喃喃自语,让时微回来,求时微不要走。

外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卞梁听到动静,赶快进屋把他扶上了床。

腹部的伤口又开裂了,血透过纱布浸红了衣衫。卞睿安弓着身子蜷缩在床边发抖,大脑乱得像团麻,等他稍微恢复思考能力,当着医生护士的面儿,抬手就给了卞梁一个巴掌,软绵绵的,没有力道。

他睁着干涸的一双眼睛:“我跟你说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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