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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计(2 / 3)

才会一辈子困在屋子里。"白秋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但是因犯关上一段时间也就斩了,还能选择自尽。这仙人的恩赐,比囚犯还不如。”“那你为什么答应?“晏宁走过去,给她续上茶水。白秋水方才说的用力又大声,嘴唇都发裂。听到这个问题,她声音又落了下来,低着头,看着茶水里扭曲的自己,仿佛看见一只恶鬼:“既然婚契让他们两个这么难杀,我想让他们自相残杀。我要让谢长安杀了白霜,同时,我会杀了他。”

白秋水这个想法的确巧妙。

白霜的假神之身和仙门拥护,寻常人根本接近不了,哪怕将羽和晏宁,也杀不了,只能给仙门进攻的把柄。谢长安毫无疑问现在是仙门倚重的人物。

自相残杀,仙门内乱,一切因果报在谢长安身上,他犯下滔天大罪,又欠白秋水的,就算白秋水杀了他,也不会落着什么孽债。

仙界本来就不该有世家,不该有垄断和割据,更不该有阶级。

仙界也该洗牌了。

晏宁也需要一个机会,看清这群人内里到底是些什么,他们又是如何逃过天道修炼成仙。

只剩下一个问题。

“你怎么让谢长安听你的话?”

白秋水低着头,幽幽一笑,“谢长安说他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晏宁觉得有些荒谬,“口说无凭,谢长安说了,不一定会做到。”

白秋水也赞同,“是啊,他的爱一无是处。”“不过他很愚蠢,而且很自负。“白秋水手搭在膝盖上,朝着晏宁抿唇一笑,最为端庄的闺阁千金姿态,一身轻亮的粉色衣衫,却穿出宫廷贵人的沧桑浮沉来。在凡间时,她是左相的掌上明珠,出生就预定了太子妃之位,早就浸淫了宫廷和前朝的各种腌赞手段,即使前太子早逝,她也笑傲依旧。

“我只需要一个进入洛清仙门的机会,他们就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谢长安有多坚信他的师门圣洁纯粹,我敲碎他的幻梦之时,他就会有多绝望。

在他疯魔的时候,我只需要轻轻一推,他就会毫无理智的杀掉任何人,哪怕是扮成神女的白霜。”晏宁仿佛看到了人世间的兵戈铁马,朝堂诡谲,而白秋水傲然立在中间,如深崖里开出的白兰花。晏宁终于明白为什么季长清为她倾倒三百年。“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吗?"晏宁庆幸自己曾经因为季长清而选择了相信白秋水,保护了她,没有让这样的一个好姑娘折损在不公平的命运里。

白秋水眼珠子转了转,略有些不好意思,“我需要借神女身份一用。”

“谢长安的爱不足以成为我混进去的筹码,我告诉他们,我就是初雪那日开城门诛杀华阳道人的女子,我学了秘术。"白秋水紧张地看向晏宁,征求她的意见。“可以。“晏宁去翻了一卷书册出来,递给白秋水,“这是一些简单法术,你学了,先应付着。我那日用的术法要沟通天地,你施展不了,但是我可以写给你,让你知道个大概。”

白秋水立马接了书册,眉开眼笑,“不过我也不白占神女便宜,我既然领了他们眼中钉的身份,神女便可以扮成普通人自在快活,好好享受悠闲日子,等我捷报便是。”晏宁“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但也没认真去想,所有的日子对她来说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在观星台的七百年,在辰阳山的三百年,在妖域,或者在罗浮洲,都一样。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她在妖域暗室的时候是被妖族当做血库利用,在其他地方是自己主动为天下考虑,发挥自己的作用。

晏宁的生命里,没有她自己这一说。

千年岁月的每一分每一秒,她想的都是九州四海,三界众生。

白秋水絮絮叨叨,和晏宁说了许多罗浮洲的好玩地方,突然听到“咚"的一声。

“什么声音?"白秋水望向内室,起身要去看。晏宁骤然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是将羽。"晏宁叫住了她,“他在浴池,有些不方便。”

白秋水步子一顿,木然转过身,头也不回跨出去,还不忘带上门,“打扰二位,十分抱歉,我下次不会晚上来了。”

没关系的。

这四个字晏宁还没有说,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远去了。不久之后又回来,敲了敲门。

晏宁打开门,只看见白秋水跑远了。

地上有一个包裹,打开来看,是好几套寝衣,男女都有,还有一张字条。

【这片地方的妖怪我带它们出去住,这两天的课我代神女去讲,你们务必好好玩,术法的事情也不急,我还得跟他们谈条件,敲他们一大笔。】

玩什么?

晏宁茫然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庭院,摇着头回了房间,准备应对将羽的抱怨。

出乎意料的是,他伏在浴池边的坐塌上,披着日常穿的黑色衣服,睡得很沉。咚的一声不过是窗户开着,吹翻了一个空烛台。

烛光映在他的身上,有那么短短的一瞬,晏宁觉得面前的他是一块美玉,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温和。但她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荒谬绝伦。

将羽分明应该是一团跳跃的火焰,以决然强悍的姿态燃烧自己,也灼伤别人。

只不过他今天晚上的表现让晏宁有些惊讶而已。晏宁想过将羽会让她做许多荒唐事情,却没想过他这么乖。

索吻也是乖乖站着,一触即分也能让他满足。晏宁把坐塌上的小桌子移开,把将羽扶着想让他好好躺着,旧衣服滑脱,晏宁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像一道网一样笼住他。

他左胸那道伤痕尤其恐怖,一道粗长的瘢痕几乎跨过半个胸膛,周围皮肤颜色也深浅不一,血色的纹路如同火焰一样蔓延,似乎有团烈火在此焚烧。

他偏偏是妖身,蛮横的妖力接受不了灵力的治疗术法。晏宁只能去找了平常给小妖包扎治疗用的普通药,倒出一点,轻轻的敷在他左胸的伤口上。

晏宁低头仔细看着那道伤口,似乎是道旧伤,周围的皮肉早已死去,药物落在上面和落在桌案这样的死物上没什么区别。

似乎是刀剑插入造成的伤口,应当是把很薄的剑。笔直的竖线。

他居然没有躲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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