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够了吗?”“荒谬!"凌峰狼狈地移开眼,“谁在看你,我明明是在看花!”不等薛满说话,他便疾步跑进小间,砰的一声闭紧房门。薛满无辜地眨眼,怎么还恼羞成怒了,真是开不起玩笑。半刻钟后,孟超离开,薛满杵到了许清桉的面前。
"少爷,孟超查到重要线索了?"
"嗯。"
"什么线索?"
“柯友文精神错乱,身患奇痒,并且疑似....
"疑似什么?"
许清桉神色古怪,闭口不言。
薛满气恼,“孟超瞒着我便罢了,怎么连你也这样?莫非你们想踢我出局?”“非也。”
“既然不是,那你说啊。”
“你确定要知道?
"
“确定,一定,肯定!"薛满抬着下巴,一副“你不说我便跟你没完”的倔样。许清桉挥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薛满凑头去看,"不举?"许清桉颔首。
薛满茫然,"少爷,什么叫不举?
"
举”二字也陌生至极,毕竟偶有“禁书",里头男主都是银枪不倒,御女数日之流。这不能怪薛满无知,她是个可怜的失忆症患者,哪怕失忆前她熟读各种话本子,对"不许清桉:“......."
怔又一傻,两颊红云遍布,偏又升起一股不合时宜的求知欲。许清桉继续挥笔,遒劲有力的字体跃然纸上,通俗易懂地解释了何为"不举"。薛满一止,"少爷..
“哦、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她目光游移,不由自主地飘向某人的下半身,欲言又“嗯。”
“你们男子都会这样吗?”
许清桉眼皮一颤,“自然不是。”
"当真?"
许清桉无意继续这话题,屈指往她额头敲去。她往旁边闪避,额上无恙,左脚却绊到椅子,哎哟一声栽向黑漆柳木的桌角。
玉,她紧依在他胸前,两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危急时刻,许清桉臂影一掠,将她稳稳接入怀中。刹那间时光滞缓,他拥住软香温扑通,扑通,扑通,谁的心跳得那样快?
薛满揪着他银绣描流云纹的衣襟,仰起头,见他的喉结轻轻一滚。咦,它动了。
她觉得新奇,竟伸出手想去触碰。许清桉一把捉住,果断将她往外一推。两人立时各归其位,高的坐着喝茶,矮的站着嘟嘟囔囔。
“碰一下而已,这么小气。”
许清桉几乎被气笑,恶人先告状也不过如此。
“意图以下犯上,扣你两个月的月钱。”
“你都说是意图了,还没得逞,怎么也要扣钱?
"
“再顶嘴,多扣一个月。”
强压之下,薛满唯剩腹诽:不碰就不碰,她才不稀罕嘞!*
言归正传,许清桉道:“我已让孟超向裘大夫捎话,明日他会带着张超出门远游。”“闻铁匠那边,要我去打探消息吗?”
“你太显眼,让路成舟挑个人去。”
“成,那我帮你查诊籍找线索?”
"嗯。"
“没问题,找身患奇痒,体无完肤的不举者......
许清桉眼也不眨,堪比老僧入定。
皎皎银辉回院。
月明星稀,衙门内人声渐息。薛满用过晚膳,在伙房逗千里玩了许久,过足瘾后踩着“阿满姑娘,请留步。"身后有人喊她。
薛满转身,见不远处站着一名中年男子,他身着官袍,面沉如水,威仪压肃。韩越。
觉到了什么?薛满疑心丛生,悄悄退后半步,"韩大人。此前薛满与这位知州大人并未对过话,偏在今日,他们得到重要的线索后....莫非他察"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可方便?
"
薛满不说话,潜台词:一点都不方便!
韩大人道:“只说几句话,不会耽搁你太久。”
他目光不让,凛然可畏。薛满倍感压力,却没有服软,坚持一言不发。终是韩越先问:“阿满姑娘,你对许大人的身世了解多少?”薛满失忆后便是个糊涂脑子,对《婢女奋进录》中的剧情记得并不牢靠,常随机调整,
一切以许清桉的实际情况为准。目前她了解的情况与他人无异:许清桉父亲早逝,母亲身份成谜,四岁被老侯爷带回侯府亲自抚养。
她照实讲:“跟旁人了解得差不多。”
多吗?''
韩越问:“恒安侯世子四岁归府,父亲早逝,母亲身份成谜......除此之外,你不想了解更不愧是知州大人,一句话便轻松拿捏住了薛满。她心中天人交战,韩越与许清桉的父亲,前恒安侯世子是旧识,他还知晓清安的母亲佟.....她望向不远处的屋解,那是银枭的住所,若有意外,高呼一声他们便能赶到。
她做出让步,"这里没人,就在这里说,成吗?
”
韩越妥协:“也好。”
两人往阴影处挪了几步,薛满开门见山地问:“韩大人,少爷的娘亲是谁?”“嫂嫂姓佟,本是明州一座岛上的普通渔女,偶然间救起落难的子放兄,他们二人相知相爱,私定终身。子放兄早已厌烦侯府生活,干脆隐瞒身份,留在渔村与她厮守,岂料老侯爷还是找上了门。
子放兄坚持带嫂嫂回府,可老侯爷极看重门第,绝不接受一个渔女成为恒安侯府将来的女主人。
河拆桥!
"所以是老恒安侯棒打鸳鸯,找回了前世子,却赶走了儿媳?"过河拆桥,这绝对是过嫂嫂,逼子放兄另娶,子放兄走投无路,只好远赴边疆参军。“没错。"韩越道:“老侯爷久居高位,行事老辣独断,怎会允许独子任意妄为?他赶走“然后他死了。”
"他本可以活。"回忆往昔,韩越怅然若失,"贞元二年,北蛮敌军突袭边境,我军主帅及数名副将被擒,余兵群龙无首,溃不成军。子放兄明明侥幸逃生,却趁夜潜入敌营后方,以一人之力破北蛮三百精兵围堵,救出了被俘的一干人,又主动留下替他们断后,乃至英魂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