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拒:“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便说是本宫叫你去探望旭儿。“薛皇后道:“宁儿喜欢夸大其词,本宫更相信你的说辞。”
薛满无奈,只得领命离开。裴唯宁给薛皇后捶了会背,便想找个借口溜走,冷不丁被薛皇后的话语钉在原地。薛皇后道:“本宫瞧着,阿满待旭儿似是大有不同。”裴唯宁马上道:“怎么会呢,您看三哥受伤,阿满担心得脸都白了。”
“换作从前,阿满不止会脸色发白。“薛皇后若有所思,“本宫问你,阿满与许少卿的关系如何?”
裴唯宁深吸口气,尽量稀松平常地道:“您也知道许清桉那人,总是摆着一副倨傲模样,也就是看在阿满救过他一命的份上,吃喝用度不敢亏待阿满,说话却是惜字如金”
大
薛满来到曾经的三皇子宫殿,在门口踌躇许久,久到裴长旭派杜洋来催。
“薛小姐。"杜洋朝她恭敬抱拳,一副得见救星的语气,“您来得刚好,殿下正在房里发脾气,不许太医帮他包扎伤口。”薛满问:“他因何发脾气?”
杜洋道:“殿下说太医手拙,绷带不是绑得太紧,便是太松,倒不如敞着伤口舒服。”
“他在说什么梦话。"薛满斥道:“伤口不包扎,如何止血,又如何隔绝脏污?”
“属下也是这般考虑。“杜洋无奈,“但殿下主意已定,非要我等送走太医。还请薛小姐赶紧进去劝阻殿下,以免殿下任性妄为。”薛满难以想象,裴长旭竟跟任性妄为四个字扯上关系……那是裴唯宁的专属词,他身为亲王,不该知时达务吗?简直胡闹!
薛满道:“我去请姑母来教训他。”
杜洋哪能让她走,“殿下毕竟有伤在身,若与皇后娘娘起了冲突,传出去恐怕惹人非议。薛小姐,您已经到这了,不如直接进去教训殿下吧,除去圣上和皇后娘娘,殿下最听您的话。”薛满又绞起帕子,说一千道一万,裴长旭受伤是她害的。劝就劝,她阿满岂是缩头缩脑之辈!
杜洋成功领着薛满往殿内走,到达后殿时,一名年轻太医正唉声叹气地守在卧房门口,见到薛小姐时眼睛一亮。“薛小姐,请您帮帮下官,劝端王务必要包扎伤口。否则伤口感染,轻则发热,重则截……”
薛满不疑有他,认真仔细地记住太医叮嘱,随后独自进入卧房。卧房分内外两间,她刚进入外间,便听里间传来男子不耐烦的声音,“本王说了,出任何事情由本王自负,你赶紧拿着药箱滚回太医院。”薛满撩开珠帘,对床上的冷脸青年道:“你耍什么亲王威风,太医哪里招惹到你了?”
“阿满,你怎么来了。"裴长旭一脸惊喜,丝毫看不出两刻钟前便知晓她在殿外,“这里污糟,你去外间等我,我穿好衣服便出来。”薛满扫视里间一圈,桌上放着干净的水盆,打开的药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裴长旭仅着白色中衣,左臂无力垂落,用左手笨拙地摊开一件外衣。随着他的动作,左肩袖处沁出大片血迹,瞬时染红中衣一一
行动先于理智,她快步跑到床前,制止他起身的动作,“还敢乱动,你真想截肢吗!”
裴长旭额际沁着冷汗,强撑道:“无碍,小伤而已,过几天便能痊愈。″
薛满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也要我来教你?坐下,不许动,再动我便将你绑起来!”少女的娇呵回荡在室内,裴长旭见她转身去药箱中挑拣,显然是要替他包扎伤囗。
他心中柔情荡漾,恨不得伤口再深些,深到能永远留她在此。薛满拿好包扎所需的物品,坐到床畔,命令裴长旭脱下衣服。裴长旭二话不说地脱掉中衣,露出线条分明,紧致有力的上半身。………”薛满面无表情,“脱受伤的那边便好。”裴长旭道:“衣服脏了,穿着难受。”
他将受伤的手臂送到她面前,暗暗绷紧肌肉,“箭头已经取出,辛苦表妹替我包扎。”
薛满对上那处可怖的血洞,不知深浅如何,正汩汩地溢出鲜血。她立即用绸帕捂住伤口,遮住那触目惊心的红,“疼吗?”裴长旭道:“不疼,箭头只射中皮肉,未伤及骨头。”假话,即便没有伤到骨头,流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出于愧疚的心理,薛满动作轻柔,一语不发地帮他清理血迹,撒上金疮药,用绷带反复缠绕,再穿上干净的中衣。整个过程中,她的指尖抑制不住轻颤,却坚定无惧,直面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
“抱歉。“她低着头认错,“是我不好,我不该在危急关头喊你,害得你分神受伤。”
裴长旭道:“我却很开心心你能喊那一声,证明你并非对我满不在乎。”
“当时无论谁站在那里,我都会担心。”
“那我很庆幸,站在那里的是我而不是旁人。”“经过此事,你应该能意识到,我莽撞胡为,撑不起端王妃一一”“你离开京城前生过一场病。“裴长旭温柔地打断她,“那时是你躺在床上,我坐在床畔陪伴你。”
薛满不记得了。
“那时我以为你是劳累过度导致生病,等你走后才知晓实情,原来你误会了一件事,一件我本该早早告诉你的事。“裴长旭问:“阿满,看在我险些截肢的份上,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薛满想到裴唯宁口中的"追本溯源”,潜意识里抵触万分,又想一走了之。
裴长旭用伤臂拉住她的手腕,薛满不敢往后使劲,生怕他的伤口再次崩裂。
裴长旭算准她会心软,“阿满,一刻钟,我只要一刻钟。”薛满定定地看着他,"你真想说?”
裴长旭道:“是。”
薛满闭上眼,压住胸口那股四处乱窜的悲郁,“你既然要说,便追本溯源,将整件事一字不漏地说清楚。”
裴长旭迟疑片刻,点头道:“好。”
他想,江诗韵是一段遗憾的过去,而阿满承载着他的未来,是他共度余生的唯一伴侣。
与其讳莫如深,不如大破大立。
“事情要从四年前,你与小宁下江南游玩开始说起…听裴长旭的描述,那是一段遗憾唯美,充满悲情色彩的故事。貌美柔弱的少女,年少尊贵的端王,他们的身份判若天渊,却在命运的安排里相知相许。她视他为人生救赎,他愿为她突破俗世恒规,这番深情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