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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3 / 4)

一旁冲出个人拦在温球的面前,谢瞻将欲收手时为时已晚。

沈棠宁感觉肩膀剧痛,忍不住痛呼出声,谢瞻立即松手,既心疼她受无妄之灾,心内又因温球愤怒至极,硬声道:“你别拦着,我今口不教训他他不知天高地厚!”沈棠宁抓着他的手,“不要!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你不要和他们计较,他们对你没有恶意,求你别这样,……”

她的目光已近哀求,温软的掌心心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掌,似是安抚,又似在颤抖。

谢瞻两肋邪火熊熊,仿佛存着口恶气般上不去下不来,还从未有人敢这样指着他的鼻子说话!他能容忍沈棠宁,是因为她是沈棠宁,别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一一尤其还是个粗鄙市侩的商户之子,他剁了他的手!

谢瞻指着温琰。

“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罢摔门而去。

沈棠宁呆呆地看着满地的狼藉。

耳旁传来温跳与温济淮的争执声,“你这混账,你这样冲动让你表姐以后怎么在婆家做人!”

温跳余怒未消,张口结舌,半天从嘴里憋出一句话,“他敢欺负宁姐姐,我和他拼命!”

“混蛋,你有几条命拼!”

给舅舅舅母亲自去赔完了不是,沈棠宁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温家的大门。

谢瞻早已不在。

锦书和韶音看着她,似乎有话说。

沈棠宁疲倦地道:“先回去吧。”

马车停到镇国公府,沈棠宁掀开帏帘,看见了谢瞻。谢瞻脸色依旧不好看,见她过来,立即扭过了头去。然而等到她要下车的时候,却又快走几步上前,朝她伸出了手。

沈棠宁扶着锦书的手,径自跳了下去。

谢瞻像是被人当众在脸上打了一巴掌,呈现出羞怒之色,丢下沈棠宁率先进去了。

进了屋里,沈棠宁头越来越重,实在心力交瘁,便闭着眼靠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片刻,听到外间传来声音很重的开门与脚步声,先是一惊,继而就猜到是谢瞻,她左肩仍在隐隐作痛,浑身有气无力,所幸有帘子挡着,也就懒得没动。谁知谢瞻竞直奔床榻,一句话不说,过来就掀了她的帘子。

“我给你请了大夫。“他说道。

沈棠宁心中自然是存了委屈的,她不愿去理会他,只想一个人裹在被子里静静地舔舐伤口,偏他上来问也不问就蛮横地侵犯了她的领地。

沈棠宁拧了眉。

“我没事,我不用看大夫。"她抬手去拉帘子。谢瞻丝毫没意识到她现在并不想理他,拽住帘子说道:“大夫已经过来了。”口气很是强硬。沈棠宁无奈,只得坐了起来。

两人沉默了片刻,谢瞻问道:“你的肩,怎么样了?”“没有,我没事。“沈棠宁回道。

“阿跳对你没有恶意,他也不可能会是那等钻营之人见他脸色又要变,沈棠宁只好把嘴边解释的话暂时咽了下去。

“以后,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温家了,"顿了顿,她苦笑着喃喃道:“是,都是我的……

舅父的寿宴被她毁了,所有的人都因此闹得不愉快。她不该把谢瞻带回温家,她明知道谢瞻的脾气性格,以及他很讨厌她家的这些亲戚。

“不是你的错,以后,你少和温家来往,这样鄙贱的亲戚不要也罢!”

谢瞻突然冷冷道。

沈棠宁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他竞然,说她的亲人下贱……

“你是谢家的少夫人,你腹中的孩子姓谢,温家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孩子生下来,你莫非还要让孩子喊那些人表哥表姐,学他们唯唯诺诺,一身市侩之气?”沈棠宁死死地抓着身下的被子,半响道:“可我姓沈,我不姓谢,我也并不是你们谢家人……”“你嫁进谢家,从今往后便是谢家人!“谢瞻打断她。他的话有多么强硬多么掷地有声,这一刻,他的面庞就有多么地冷酷陌生。

沈棠宁浑身冰凉,如堕冰窟。

她终于明白,她与谢瞻之间不仅是身份地位的鸿沟。尽管她曾经无数次地提醒自己,她配不上他,如果不是那场机缘巧合阴差阳错,她与谢瞻这辈子就像两根并行的琴弦,永远不可能有重合交集的那一日。是她太天真,错把他施舍给她的那一点怜悯当成了,以为她真的有和他做朋友的资格。

沈棠宁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我早就知道,你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的家人。”谢瞻看着她,慢慢皱起了眉。

“我幼年失怙,叔父懦弱,婶婶将我与娘视作沈家的累赘。那几年我娘身体不好,一直是舅舅和舅母在接济我。”

“风光时他们不曾来沈家热络攀亲,落魄时亦未曾因此抛弃我这个体弱多病的外甥女,我把他们当做我的至亲,珍之重之。”

“世子,我感激你这段时日对我和我娘的照料帮扶,如果可以,我愿意竭尽我所能衔环结草回报你,你可以羞辱我,但你羞辱我的至亲,远比羞辱我自己,更要让我难受,让我痛苦千倍万倍!”

沈棠宁说着,泪水已是从眼角悄然滑落。

谢瞻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反驳道:“我没有瞧不起你!”

“你还不明白吗,你瞧不起他们,就是瞧不起我。”“我说过了,我从没有瞧不起你,你为何非要把你和他们混为一谈?!“谢瞻声音中透出怒意。沈棠宁低下头,泪水争先恐后地夺目而出,一字字一句句反复想着他说的那些话,先是默默抽泣着,后来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谢瞻盯了她一会儿,脸上阴晴不定,想要发怒让她闭嘴,那话却怎么也吼不出口。

听她越哭越凄凉,终是无奈道:“沈棠宁,不许哭了。”

“你再哭我就把你的兔子都杀了!”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和温家来往我不拦你!”“沈棠宁!”

谢瞻走来走去,不知怎的,一根柔肠竞被她哭得七零八碎,心里酸涩,难受至极,他焦灼,却不知该如何安抚她,他怜惜,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他低着头凑到她的面前,低唤她的名字,指尖想去给她抿去眼尾那颗颤巍巍倾斜而下的泪珠儿,她却一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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