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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3 / 4)

弄她的模样。“我明日再给你………

“就现在!”

谢瞻打断她,并精准无误找到了她丢到罗汉床上的针线筐,把她平日里做针指的针线都找了出来,一起摆到了她的面前。

沈棠宁咬咬唇,衣服都破成这样了,她就不信她缝好了谢瞻还会再穿。

心里想归想,沈棠宁却不敢说,生怕他像那日似的突然大发雷霆,顺从地拿起了针线。

针孔太小,灯光昏暗,她看不清,细细的线怎么都穿不进去,谢瞻还在一边目光灼灼地监视着她。沈棠宁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

下一刻,谢瞻从她手中拿走针线,只低头穿了一下,那根细线便十分听话地穿过了狭小的针孔。她的一双柔美和足都生得极美,纤细,白皙,十指如梭翻飞,专注而认真地缝补着他的衣服。

谢瞻低头看着她

“缝好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沈棠宁微微松了口气。她话音刚落,就见一颗头朝着她举着衣服的胸口处伸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一一不对,绝不是她的错觉,她清楚地看到谢瞻慢吞吞地瞟了一眼她的胸口才把视线收回去,并且那一眼的时间还不短!

沈棠宁的脸腾得就红了,又羞又恼。

等他把衣服拿到手,她“唰"的一声把帘子拉上,尾端压进自己的被子里,用身体压着,这样就算他来扯一时也扯不开。

那拉帘子的举动很明显能听出来是带着愤怒的意味,谢瞻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如此,旋即对她这样防备的举动很是恼火,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咚”的一声,他报复似的也发出一道巨大的声音躺了下去。

沈棠宁能感觉到,因为本来两人一人一半占着属于自己的楚河汉界,但谢瞻上床时往她的位置挤过来,手臂打到她的手背,吓得她连忙把自己整个人蜷缩起来。这便罢了,更叫她气结的是,他那一双大脚还擅自越过楚河汉界压在了她的脚背和脚腕上,毛茸茸的大腿蹭着她娇嫩的肌肤。

沈棠宁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感觉真叫人恶心!她费了好一番劲儿才把自己的脚丫子从他的大脚下抽出来,并趁着他还没醒,恨恨地踢了他一脚。接下来几日,谢瞻越来越过分,不但裤子破了都要让她来补,还用他不看着她就不用心缝补的借口亲自监督她缝补的过程。

有几次沈棠宁就快忍不住要把裤子撇到谢瞻那张刻薄的脸上,想来想去还是忍了下来,憋屈地拿起了他丢来的已经穿好的针线。

这样的逗弄对谢瞻来说却仿佛是种乐趣,尤其是看到她脸上露出那种想生气又不敢生气,委屈还夹杂着气恼的表情时,他就变得心情特好,懒洋洋地靠在床尾,把两条大长腿翘着架在床头,一只手搁在脑后,另一只手举着手里的书看来监视她。

这一日的清晨,谢瞻从小校场回来,脑中还在琢磨着今日回去如何捉弄沈棠宁,府上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花厅中,谢瞻掀帘看到屋里坐着的温济淮和温跳,脸色就沉了下来,不怎么好看,也没再继续走进来。温济淮拉着温跳到谢瞻面前,温跳垂头丧气地道歉:“上次是我冒犯了世子,我不仅没把话解释清楚,还意图动手打人,伤了两家和气,请世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从怀里掏出那本题册递过去,“这题册里的题并非是泄漏的考题,而是书院的夫子们根据主考官往年出题的习惯编写的考题,这种题册我手中有七八本,世子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京都各个书院打听,每个书院都会售卖类似题册。”

谢瞻在温济淮恳切的目光中,接过题册翻看了下。温跳做题很用心,题册上从头到尾每一道题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字迹。

其实那口之后,谢瞻就派人去书院打听过温跳口中说的题册。

谢瞻合上题册,还给温跳,神情虽依旧冷傲,面色却缓和了不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一方主动递来梯子,一方也就借坡下驴了。

事情比他想象得顺利,温济淮如释重负。

那日的争执,说到底双方都负有责任。

温济淮不想让沈棠宁难做,打听到今日谢瞻休沐,便特意拎上温跳带着赔礼上门来道歉。

来之前担心这位镇国公世子存心刁难,他还准备了几套说辞来备用,没想到谢瞻看着不近人情,倒是比传闻中地要平易近人。

温济淮受宠若惊,不管谢瞻认不认他这门亲戚吧,起码他承认他温家是妻子的亲戚,这就足够了。温济淮见谢瞻好说话,也没有要赶他的意思,忍不住就想再多说几句。

“世子,你莫嫌我话多,我这个外甥女自小命苦,三岁没了亲哥哥,八岁父亲战死沙场,我妹妹哭瞎了眼睛,叔婶苛待,只管将她外表打扮地光鲜亮丽,寒冬腊月里母女两个缩在只有一个火盆的屋子里瑟瑟发抖。她自个儿体弱多病,却一面要照顾我那瞎眼的妹妹,一面劳心费力操持家里的生计。”

“郭氏时常哭穷,她心善,觉得这么多年来叔父一家照顾她和她娘花费不少银钱,又叫叔父夹在她和郭氏之间左右为难,小小年纪就十分懂事,受了堂妹堂兄的欺负,吃了多少委屈也从不敢在人前说,只管打掉牙齿往肚里咽下。”

“郭氏却利用她的这份羞愧之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侄女的名声清誉都能抛之脑后,置之不理,只想将她待价而沽,卖个上好的价钱来攀附高门……”温济淮说到最后,十分愤慨伤感。

郭氏的费尽心机,让沈棠宁的名声变得愈发糟糕,男人们争先恐后地想要得到这位第一美人来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而不相熟的女子们不耻于她的心计美貌,和她断绝了来往。

即使听到她的名字,心里也得啐上一句水性杨花,不知羞耻,叫自己女儿姊妹们莫要学她。

“温公。”

临走前,谢瞻开口叫了一声。

温济淮倏地转过身来,胡子上下抖了抖。

谢瞻深吸口气。

他承认,他起先的确是瞧不起温家是破落商户,但温济淮身上,却并没有他想象中一般商人的狡诈悭吝。相反,他待沈棠宁慈祥温和,关怀备至。

温济淮,不是沈弘谦。

是他再次先入为主,想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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