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之前站在窗户边,她也看不懂沈南皎在纠结什么。
赵藕花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个青盈盈的锦囊,塞进薛庭笙手中:“我没什么别的能帮你,但我们也算是认识一场,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个给你一一你如果遇到危险,就把它打开,说不定是一线生机。”她怕薛庭笙拒绝,塞完东西又露出一个灿烂笑脸,解释:“不是白送你,就当结个善缘,你若能活下来,我们日后总会有机会碰面的。说不定下次,就轮到我身陷险境了。”
“届时我也会希望身边有人能照拂我一二。”锦囊用的布是锁灵布,一种专门用来隔绝气息和感知的特殊布料,原材料是竹子精的发丝,市面上卖得挺贵。薛庭笙合拢手指掂了掂,没掂出里面装着的是什么。赵藕花叮嘱完就跑,跑下楼了,还不忘回身对薛庭笙挥挥手,做口型,说:【加油活下去】。
有锁灵布隔绝着,薛庭笙掂不出里面是个啥,要她打开看吧一一薛庭笙怕里面装着暗器毒药什么的。她现在是伤员,而且马上就要去闯更危险的地方了,在此之前给自己伤上加伤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薛庭笙决定先收起来,如果能活着回去,就让太簇去打开看看。
博闻阁里愿意走的人很快就全部撤走了,留下几个被明月明二轮检查检查出脑子里有幻梦蚌的,还有一个脑子里没有幻梦蚌,也没吃过神女泪,但是自愿留下的李望春。他说他要留下来找他姐姐,挺坚决的,不愿意跟大部队走。
偌大的博闻阁瞬间空了下来,被留下的人都呆在大厅里面面相觑。
虽然暂时还没有被幻梦蚌吃完脑髓,但谁都不知道下一秒谁会变成怪物,所以并没有人轻言结盟这种事情。沈南皎和薛庭笙一块立在二楼往底下看,沈南皎道:“其他人不安全,不过我们可以去问问李望春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薛庭笙:“问李望春干什么?”
沈南皎:“他又没有被幻梦蚌附身,也没有吃过神女泪,三个人总比两个人安全…
沈南皎话说得比较委婉。
他直接点的意思就是自己和薛庭笙一个残一个伤,找个四肢健全的来拖着带比较好。
薛庭笙并不认同:“他说没吃过就没吃过?这种话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说出来,我现在就能发毒誓说我从来没有吃过神女泪。”
沈南皎:“你这是生性多疑。”
薛庭笙:“所以你总被我骗是因为生性蠢驴吗?”沈南皎”
沈南皎把头转开,深呼吸,自己拍着自己胸口给自己顺气。
幸好自己不是真怀孕,不然迟早会被薛庭笙气成一尸两命。
薛庭笙坚持不找李望春同行,她觉得李望春并不可信。沈南皎花了半刻钟思考,很快就下决定:“行吧,那就我两去。”
虽然沈南皎觉得李望春没必要撒这种谎。
但他又想到薛庭笙运气不算太好,万一真让她那张乌鸦嘴说中了怎么办?
临出门前,两人各自摸着自己脖颈再度检查了一遍。沈南皎的还是那样,能摸到一点点贝壳的形状,但是非常不明显。到目前为止,沈南皎也没有出现头晕眼花神情恍惚精神不济的状况。
薛庭笙摸自己,没摸到幻梦蚌。
她和沈南皎一起吃的神女泪,沈南皎不信邪,自己又检查了一次薛庭笙,还是什么都没有摸到。沈南皎:“…这东西附身还分人?”
薛庭笙回答:“个人体质不同。”
她这样一说,沈南皎又稍稍释然了。
毕竞薛庭笙不是人来着。海蚌是水产,蛟龙也算水产,薛庭笙有一半的蛟龙血脉,说不定同类吃同类是要长得慢一点。
两人从博闻阁侧门悄无声息的离开,踏入那层浓郁的白雾里面。
走屋脊上面比走大路安全,被幻梦蚌操纵的人大多数在街道上游荡,走屋顶能降低被偷袭的可能性。薛庭笙脚步轻,走在沈南皎后面,有时候沈南皎脚步将将要踩重了,她便恰到好处的伸出手提着沈南皎衣领把他往上拎。
身高上差了点,薛庭笙拎沈南皎得踮脚,但是能拎得起来。
拎起来就没有脚步声了。
沈南皎被拎了几次,终于忍无可忍,扭过头用气音:“你能不能别拎我!”
薛庭笙冷静回答:“你别发出声音我就不会拎你。”沈南皎:“刚刚那段路根本就没有人!我踩一下瓦片也不会怎么样的!”
薛庭笙”
她一沉默,沈南皎就觉得可疑,“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薛庭笙轻飘飘从他旁边走过去,跳过前面窄巷,落脚到对面屋顶,回答的声音也轻飘飘的:“我没有那么无聊,快到秦府了。”
她来挖过秦家老祖宗的骨灰,所以对去秦府那段路很熟。
隔着一层很浓的白雾,可以看见屋顶底下的道路有不少脚步呆滞徘徊的人影。因为白雾太浓了,薛庭笙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但无法很清楚的看见人。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薛庭笙回头,正好赶上沈南皎从两座屋顶之间的窄巷缝隙中掉下去。那段缝隙也不过二米二,沈南皎就算没有修为了也绝不至于跳不过来一-薛庭笙回身去拽住他衣袖,那截袖子很坚韧,没被拽破,反倒是薛庭笙被拽得踉跄,跟着沈南皎一起摔了下去。
片刻间两人摔落地面,薛庭笙就地一滚卸落冲力,同时听见重重脚步声靠近。
她抬头,往窄巷出口望去,看见那边已经有人群拥挤围了上来。
围在巷口的人影有点多,薛庭笙看得眼皮直跳,剑气轻鸣一声打着转围在她身侧,按兵不动。
薛庭笙分出一点注意力给沈南皎:“没事吧?”沈南皎还趴在地上,半响才单手支着地面爬起来,另外一只手抱着自己脑袋,面色苍白,额头上虚冒一层细密的冷汗,看得出来很是痛苦。
只是摔一下绝不至于摔成这样,薛庭笙皱眉:“幻梦蚌?”
沈南皎咬紧后槽牙,慢慢从嘴巴里挤出一个单字回复:“对。”
脑袋疼得像是在蚂蚁咬,又像是有个锤子在敲,耳边尽是纤细厚密的一层嗡鸣声,沈南皎就连听薛庭笙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