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真的不是那个...巫嗣”
“"本侯听过的狡辩里,你回答的是最蠢的那个。"无疆侯道,“说吧,长嬴王为什么包庇你?要知道,他可不是从长嬴王陵醒来的,谁晓得这次复活的,到底是人,还是巫。“我觉得应该是人吧。”
文襄一脸无奈地看着发出声音的祈寒酥。
祈寒酥能感受到无疆侯眼中带着明确的杀意,她斟的着词句,道:"按你的话说,巫嗣都是一些丧良心的东西,如果他是巫,对我这种逃难的灾民应该是见死不救才对。无疆侯冷冷道:“我记得你一眼就能看出我有焦渴病,只有巫嗣才会拿诅泉来培育新的巫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祈寒酥深吸一口气,道:“我的家乡在盐江城,那里有很多像你一样的患者,不过他们不太走运,没有这么多宝贵的淡水可以喝。焦渴病人从生到死的模样,我都看到过,也治疗过。"
诊?!
"你在说什么疯话?"无疆侯冷笑道,"盐江城那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对永食人形施永食人形丧魂失智,全然是一些刀枪不入的行尸走肉,就算在大夏也都是由朝廷围剿,
人人避之不及,无疆侯实在想不到,盐江城那种恶人的温巢,会有人具备这样的仁心祈寒酥的眼瞳震了震,她迷茫的心绪里,莫名浮现了一句话。"可以做到的,虽然不能让每个人活得富足,但能让人活下来。无疆侯愣住了。
对他们而言,行医问诊反而是一种异端,是对巫所赐下命数的亵渎。他和巫打交道已经几十年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巫嗣,骨子里的残忍都是藏不住的。无疆侯收了铁锏,并指在她脖颈上一触,属于活人的温热让他报以沉默。她不是巫嗣,那对长嬴王的质疑也就不攻自破。
片刻后,他问道:"就算是误会,你明明待在后院就可以,出来劝和,难道不怕死?"
他们的,他们都是好人。
祈寒酥揉着被铁锏压痛的肩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以找我的麻烦,别找无疆侯脸上的冷意消失,略带欣赏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祈寒酥。”
"...
义弟妹们,被她认可的,都赐予过她母族的.....文襄,这应该不是巧合吧。你也姓祈?"无疆侯一脸古怪地望向文襄,道,"这个姓氏很少,"她’收养过很多文襄长叹一声,对祈寒酥道:“你回去吧。”
祈寒酥摸了摸自己的头,从发间抽出一条金黄的麦穗,一边走,一边把麦穗圈成圈儿戴在指头上,举起来对着月光看。
她这个举动,让无疆侯一阵恍惚,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内,才艰难地问道:"文襄,你们在大漠里发生了什么?”
“我们,找到了嘉禾。”
回到房内之后,祈寒酥见院落里的灯俱都熄灭了,心中暗自腹诽。“外面那么多彪形大汉堵门,这都能睡得着.....不对啊,他会睡觉吗?”仔细一想,祈寒酥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温槐序入睡。而且.....刚才那场所谓的"仪式"过后,自己的身体变暖了,而他好像损耗颇多。祈寒酥轻巧的步伐慢了下来,无声走到温槐序的房前,心想只是看上一眼,指尖轻触门扉,却发现门没有栓上,只轻轻一碰就悠悠荡开。月光从窗格撒入屋内,祈寒酥小心跨进去,屋内的辟寒香丝丝缕缕地缭绕着,让人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
而借着幽微的光
,祈寒酥还看见卧榻上一个清隽颀长的人影枕臂睡在雪白的狐裘中,
而很快,她的视线不禁被狐裘下露出的指节所吸引。
只见那指节有一寸化作了蓝色的冰晶。
怎么会这样?
祈寒酥微微诧异,正要去查看,忽然一股寒冷从脊背蹿升,三五息间,她已经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坠冰窟,禁不住蜷缩在了榻边,死死抓住狐裘的一角。她的动静很快让温序睁开了眼睛,他目光下移,道:“他们走了?”祈寒酥想起他说的,自己要承受的代价就是夜里会突然畏寒,便重重点头,打算汇报完之后就回房钻自己的被窝。
"走了,文襄姑姑,好像和无疆侯认识,他就是姑姑的前夫吗?"这样,她可是禹阳最受追捧的女子,这次回禹阳,应该也有不少狂蜂浪蝶找上她。"他们是同窗,年少时,都被我教导过一阵子。"温槐序撑着身子坐靠着,"别看文襄祈寒酥忍着不断蔓延的寒意,道:“那就好,我看他们都打起来了,怕文襄姑姑吃亏。"
“你倒真喜欢她。"温槐序说了一句,忽然察觉到祈寒酥在微微颤抖,道,“怎么了?”祈寒酥抱着胳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颤抖的字眼:“我、冷!"
“冷为什么不回屋?
"
祈寒酥几乎已经是呵气成冰的状态了,断断续续道:“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这这就回去。”
她扶着榻边准备起身,却被温槐序握住胳膊,扯进怀里。缭绕的辟寒香混合着淡淡的槐花香,祈寒酥盯着他衣纹上昊阳的绣纹,只觉得拥住了一团安静的火焰。
“别回去了,留下吧.....以后习惯了,就不会这么冷了。”温序垂着眼眸道。祈寒酥默默"嗯"了一声,双手环抱紧了他。
奇怪的是,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抵触。
一阵漫长的沉默中,祈寒酥又启口轻声道:“温槐序,你待我这么好,是因为我们以前有过什么吗?"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我在想,如果我要是一直想不起来,你会伤心吗?"
"不会。"温槐序修长的手指轻轻梳拢着她乌云似的长发,顿了顿,道,"不算什么好的回忆,忘了就忘了吧。
"
而后祈寒酥没有再追问,慢慢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