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打算往他嘴里灌药。
“酥饼,你在做什么?”
祈寒酥如实回答道:“试药。”
“哦,那继续。”
炸毛年轻人勃然大怒:“大胆!你竟敢拿本殿下试药!唔噜鲁噜噜噜……”祈寒酥可不惯着他,把药一滴不落地喂下去之后,道:“你这焦渴病再不治就要到处咬人了,除了死马当活马医还有什么办法。”族长看着这一切,对温槐序一抱拳:“今日救人的恩情已经还到了,别的人我们都不相信,既然长嬴王来了,就把他带走吧。”“嗯。”
挣扎的年轻人听到"长嬴王”这三字,登时眼睛一阵明亮,目光锁定了温槐序手上的骨戒,他张了张口,一声大叫。
“太皇爷爷!”
温槐序”
祈寒酥:“你孙子啊。”
温槐序:“认识的话,他小时候我肯定抱过的。”“太皇爷爷!我是衡嘉呀!"眼看着温槐序转身就想走,那个自称衡嘉的年轻人张口就叭叭,“我母后邓婵年当时也叫您一声老师呢!”他这一声声的"太皇爷爷"叫得温槐序一阵又一阵地沉默。祈寒酥左看看、右看看,识相地放下药碗想退出去,却被温槐序拉住。“你跑什么?”
祈寒酥带着古怪的笑意调侃道:“没想到您辈分这么高,我觉得我最近对您有点失礼。”
“我开玩笑的,讲正事、讲正事。”
温槐序随即又将目光挪向那真正的五殿下,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的眉目。“衡嘉是吗?确实有几分像邓婵年…以她的手腕,怎么会坐视儿子被巫嗣抓去这么久的?”
夏衡嘉目光闪烁:“我是听说天字第一号杀手百里悲声盗走了太皇爷爷你的骨灰盒……
“首先那不叫骨灰盒,我懒得解释。“温槐序面无表情道,“其次,你说谎了吧?”
“我、我是偷跑出来的,这不主要是怕太皇爷爷你被扬在大漠里了嘛。”温槐序对祈寒酥道:“走吧,让他自生自灭。”“等等等等!"夏衡嘉慌忙道,“我说实话!我真是从证圣学宫的学长那听说了长嬴王陵被盗,这才追过来的!”
“说实话。”
“好吧……“夏衡嘉红着脸道,“我是追着文襄来的,我怕她有危险,布下了天罗地网,想来一场英雄救美。”
显然温槐序也没想到,设想了无数种阴谋诡谲,却没想到他是为了追情逐爱而来。
“可文襄她和你母后算是闺中姐妹,而且你才十几岁…”夏衡嘉:“那咋了?我母后的年纪不也跟父皇差着辈儿呢。”祈寒酥听他前言不搭后语,其实没怎么懂,直到最后一句倒是懂了。文襄姑姑不愧是大家口中公认的禹阳最有魅力的女人。“所以,你布下了天罗地网,是怎么把自己弄到患上焦渴病的地步的?“她不禁疑问道。
夏衡嘉:“就是一伙巫嗣骗我说他们知道文襄的行迹,去了就猛猛喂我喝他们的毒水!好在我聪明,沿途留下灭玄司的印记,趁着他们被灭玄司一锅端,我就逃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灭玄司回京?”
“被人知道我是被抓走的多丢人啊。文襄姑姑说,她喜欢聪明的男人。”祈寒酥绷不住了:“你连这种骗老人买长寿丹的当都上,跟聪明也沾不到什么边儿吧?文襄姑姑怎么也看不上你这样的笨蛋吧。”“你这妖女是谁啊,凭什么也叫文襄姑姑!"夏衡嘉对着温槐序告状道,“太皇爷爷,她刚才还下毒害我呢!”
祈寒酥也告状:“太皇爷爷,他刚才还恩将仇报挠我呢!”二人相看两厌,唯有温槐序按了按眉心。
“累了。”
“文襄姑姑,到底有多少人喜欢你呀,你跟我说说呗~”“文襄姑姑,为什么你能做到老的小的都一视同仁地拒之门外呀。”“文襄姑如……”
回到行馆后,祈寒酥对文襄姑姑那风花雪月的过去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可惜那咋咋呼呼的五殿下一道回来之后,文襄姑姑就拉着无疆侯出去喝酒了,压根没给五殿下见面的机会。
但是祈寒酥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最终到了半夜,抱着枕头又钻进了温槐序房里。
这一回她倒是半点儿也不害羞,脱了绣鞋就一脸亢奋地问东问西。“文襄姑姑不理我,你跟我讲讲呗,你不是她师父嘛。”温槐序拿着一卷书册,轻轻敲在祈寒酥头上。“君子慎独。”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哪怕是一个人独处,也要谨守德行,不要议人长短。”祈寒酥鼓了鼓腮帮子,心有不甘,忽然,她似乎又想起什么,扒开温槐序翻开的书,膝行而上,靠近过去道:
“可我们现在不是两个人吗?再不说,上京之后,我就没机会知道了。”她靠得很近,目光清澄,行径却很危险。
温槐序的眸光垂了数息,抬眼盯住她时,怀里装腔作势的书籍就被扫落到了榻下。
“你这两天真是有点放肆了。我以为我今天做的,算是示警,看来是想错了。”
被按进阴影里的时候,祈寒酥微微睁大了眼睛,分明是浅淡温和的冷槐香,对方抵近时,她却还是嗅到了一丝让人胆寒的侵掠意味。“需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儿吗?不可以和人靠得这么近,我是说……任何人,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