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劝他再娶,也没有答应。
直到某一日,温长嬴被人盗出王陵,投入火山口。期间过程自不必说,只知他从那些叛徒口中审出的结果让人不可置信一一幕后主使是熙川。
温长嬴到了宫中,熙川还是住在他那住了二十年的宫室里。
他四十多岁了,虽然因为血肉赐福而不死不灭,但两鬓已经逐渐斑白。
“你还能活三十多年,就这么急吗?"温长嬴失望道。“我等不及了,师父,你活着,我就没办法自尽。”熙川坐在水塘边,年少时放下去的一对锦鲤已经斑斓了满塘的春水。“可再不去找阿辛,我就老了,她要认不出我了。”谁也不知道,温长嬴最后是怎么把自己最信重的弟子送走的。
杀了一批渴求长生的,送走一个憎恶长生的,他又是孤家寡人了。
“师父,一个人的长生不死……可真不是好东西啊。”“你走吧,身后事无需挂怀,我会把杀了阿辛的巫嗣一一抓出来报仇雪恨,至于长生烛……也会另寻意志坚韧之人承接。”
所以,温槐序,你在我身上期待什么呢?
带我去看大漠的边界,又不停地试探我想不想要长生,原来真的是在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承接长生烛。祈寒酥坐在了幻境的水塘边,锦鲤摇曳着游过,将她痴怔的面庞卷成一片碎光。
院子空荡荡的,她走不出去,但温长嬴总会来。叶子青了又黄,他每次来,都带了一盒骨灰喂鱼。“我建了一个衙门,叫灭玄司,手段有些严苛,但对付巫嗣,就要比他们更像巫。”
祈寒酥微微睁大了眼睛,她看见,随着温长赢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他的眉梢上有一线细小的裂痕。就像是……大巫的第三只眼。
她连忙过去触碰,却猛地收回手,发现指尖上出现了一道同样的细痕,就像是极薄的刀片。
“不,不是刀片,是……丝弦?幻境里有其他人?!”祈寒酥眯起眼,这才看清楚,随着忆念的发掘,温槐序身边出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丝线,只要一收紧,他至少会被割成一地碎块。
“等等,丝弦?”
祈寒酥迟疑间,刚才自己触碰时,那丝弦似乎向后闪避了一下,好似并不想伤害她。
于是她拿指尖拨动了一下。
铮综一声响,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琵琶。
“爷爷!”
祈寒酥话音一落,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猛地一扯。
下一瞬,她面前一阵眼花缭乱,再回神时,已经出现在了岸上,而抓她出来的,赫然就是殷爷爷。祈寒酥整个人都懵了,却是殷爷爷先开的口。“你,深夜未归,和他一起?”
“爷爷,不是你想的那,……”
未听祈寒酥解释,殷爷爷再次拨响了琵琶,湖面上的雾气被风卷起,纠结成了一个扣碗状。
“长赢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