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蓄满了整杯。看得人无端生起些满足来。
"既然悔过,当然是真心的。"卫崇低声道,"只是人当然不能说变就变,总要有些时间。”
卫崇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疤,也渐渐融入那金光当中,看不分明了。徐鸯端着那酒杯,却不看酒了,而是看着他,看着卫崇被风吹动的碎发。太阳西下,她终于开口。
"好。”
又说:“只要是真心想,多长时间也不算什么。
"
"嗯。"卫崇道,笑了笑,
“.....慢慢来,不急,这辈子还有很长很长呢。
听罢,徐鸯才把视线又挪回手中的玉杯。她知道自己是有些喝得懵了,但尤不尽兴,又低头抿了两口,才发觉卫崇还抱着酒坛,看着她。
倒似一直等着给她斟酒似的。
“.....你也喝呀。“徐鸯道,“本也是拿来分给你喝的。”
话虽如此,这坛酒,最后还是大多还是进了她的肚子里。一番饮罢,这不大不小的一坛酒被喝得一滴不剩,浓郁醇香的酒气勾连着,几乎扎根在这檐下阶上的一角里,滃得人晕乎乎的。
了,几乎全然倚在檐柱上,略一招手,卫崇便看着她的眼色凑过来。难得这样畅饮一回,又是在宫外,连慢慢暗下的天色也那么轻快。徐鸯实在是惬意极“.....你不怕你手下人瞧见吗?”徐鸯懒懒问。
"瞧见什么?"
角,流连忘返,“瞧见你.........媚主邀宠
“瞧见你.....徐鸯伸出一根指节,慢慢地绕着卫崇的脸庞,绕了半圈,最后停留在嘴卫崇滚了滚喉结。像是突然觉得干渴了。
我是个佞幸、是个弄臣,好让旁人都歇了心思......
“有什么好怕的.....他有些窝囊,又像是赌气一般地缓缓说,“我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来得及清理的胡茬,一面又借着这样细小的力道,勾得他靠得越来越近。他的话停在这里,因为徐鸯一面用指甲轻轻地刮着他的下巴,刮着他从临州回来,还其实卫崇只动了毫厘,满身僵硬。
但徐鸯已经满意了,她呵出一口兰气,徐徐吻了上去。情热如同潮水,猛然高涨,一下便淹没了这方天地。
重逢以来,这是徐鸯第二次主动吻他。除却在床榻之间,情迷时刻的那些碎吻,这是最漫长,最自在的一次。
也是她心甘情愿的第一次。
陪。她看着自己开始心软,既然无法阻拦,索性放开手来。的确,北宫太冷,御座太高,而就像卫崇所说的,这辈子又太漫长--总要有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卫崇呢?若他变心,又或是他终于发觉了先前的欺瞒,再由他去就是。反正她如今已经完全不怕卫崇再造她的反,反正他现在已经爬上了她的床,再多的恩宠也没法要了。
..就试一试,允许自己开始迈出这一步。
对卫崇多那么一丝丝的喜欢。
但这个吻,似乎也与先前的吻没有丝毫分别。
抵/死缠绵,再灼人的肉/欲也不过是寻常。
当唇齿生津,气息交缠,再庄重的亲近也染上狎玩的色彩。或许是因为他们本就早已或许是这样,或许。
的爱重,早已发出了细芽。
但或许,也是早在不知何时,不知何地,也许冬雪初霁,也许彰德檐角,这一丝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