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从朱津手底下吃过苦的。一一他们又不知道皇帝本人就是这位即将入主崇德殿的皇后,更不知道这典礼也不过就是为了皇帝本人行事方便,所谓"大开后门",因此,有这些担忧再属正常不过。
此事归根结底还是徐鸯下的主意,卫崇如今更是夹着尾巴做人,哪敢对呛,生怕一不小心又坏了徐鸯的事,只臊眉耷眼地听完了,再背着徐鸯狠狠瞪那人一眼,聊作解气。
但徐鸯却是早有预备的。
她把视线往朝堂上一扫,立时镇住了场子,除了那站在大殿中央的刺头,再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连那被“弹劾"的卫崇,也只又幸灾乐祸地望了眼那打头的朝臣,便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半响,徐鸯才缓缓开口。
“你们说的话,朕未尝不明白。
“朕也有几句话要说,万望你们放下成见,倾耳细听。“朕少时,与太后住在永巷,过得其实艰难,而等入主东宫,没几年,遇逆贼入京,又十年。这二十年,虽说吃饱穿暖,但受制于人,实在不算是什么好日子。
“朕呢,又自小冲动、易怒,但归根结底,不过是恃强凌弱,算不得勇敢。“这二十年里,朕觉得最快活的事,便是背着太后,在宫里乱转。朕觉得最欢欣的事,便是……
“永巷附近,有道小墙,能看见远处的复道,而这儿又在阴影之中,正午时,那宫檐的阴影落下来,躲在墙上一点儿也不显眼一一那回遇见她之前,从没有宫人抓到过朕!可她偏偏一眼便瞧见了朕,叫朕′表哥',又在太后面前告朕的状。
“…她自小便太正直了,一点儿不会骂人。听着跟夸人似的。”“后来朕也时常来这儿蹲着,就这么等着……朕那时确实什么也不懂。“但现在,朕又怎会不懂。
“朕也知道。把她接进宫中,这些时日也不过是侥幸′偷来′的,不是长久之计,不该贪图更多。
“所以无论是要恪守礼节,只能偶尔见上一面,听听她的声音,朕其实都没有二话。只要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只要她还在朕身边。“是,朕想让她光明正大地留在朕的身边。“…那怕是这点私情,难道诸位都不能容许吗?”一席话,卫崇是越听越熟悉,越听越害臊,越听越得意。这都是他的词啊!
…这确实都是“他"的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