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涉前朝政务,那这皇后之位,也不至于让我等如此担忧。”
此话一出,犹如是一个台阶,殿中那些早已浑身冷汗的朝臣顿时又有不少附和的。连那老头也看了这人一眼,默许了。卫崇与徐鸯对视了一眼。
……这两条,对于徐鸯而言,几乎就是没有嘛!且不说她肚子里正揣着一个,就说这第二条,一个“假"身份,如何能干政?她那是干政吗?她是掌权!………那就说定了。再选人之事,等两年后再议吧。"徐鸯强压下嘴角的笑,懒洋洋地说。
话音落下,甚至能听见角落里,有人偷偷松了口气。方才鱼贯而入的朝臣们,又赶忙一个接一个地退了出去。直到最后几人,徐鸯才开口,留下了那位最后说话的。
高尚书。
“高承是吗?朕注意你挺久了。“众人都走完了,徐鸯突然道,“你先前不是挺爱上书骂朕的吗?怎么这几月转性了?”高承止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又看她一眼,顶着卫崇狐疑的视线,缓缓道:“是臣原先为人鲁直,不懂得转圜。”
徐鸯轻笑一声。
“朕要听实话。”
………臣少时游学南郡,范公于臣有半师之谊。“他低声道,“陛下实乃圣明之君,有容人之量,是臣从前有眼不识泰山。”…范朗的学生。怪不得。
至此,这立后一事最后的阻碍也没了。晚上,徐鸯再去好声好气地劝了一回聂姜,聂姜瞪她一眼,几乎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还是应下了这差事。两天,聂姜就把那衣服又改好了。
接下来的三日,卫崇足足把自己饿了三日。加上他去主持韩均丧礼时,又情不自禁,狠狠哭了一回。果不其然,连他在大典之前“病倒"的消息也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到了典礼当日,他硬把自己塞进那皇后祎衣时,远远看去,竞真能以假乱真了。何况那下方观礼的众人,有谁敢直面天颜?这一番,实在是大胆凶险,又不失把握。
徐鸯看着他这样固执,或者说,这样不求回报地固执,一时也有些晃了神。但她很快抿唇,镇定地走上前,挽过几乎是半蹲着走过来的卫崇的手,稳稳地撑着他,站完了大婚的全程。
众人山呼。
礼毕,二人在众宫人的簇拥之下,回到崇德殿的内殿。…寝殿。
宫人又如潮水般缓缓褪去。室内只余他们二人。红烛静静地烧着,映出满室的朱色。还有他们没想起来要分开的,交握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