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人之间的距离,以图让卫崇稍稍平静下来。可卫崇见她上前,竟从御座上站起,略显狼狈地一退。他红着眼睛,瞪着她。
…也不知道他一个皇帝,究竞退什么!
这下,徐鸯的火气也窜上来了。
“一一陛下真不知道妾身在忙什么吗?!陛下不懂妾身在为谁而忙吗?!陛难道以为……以为当皇帝,就是接住天上掉下来的皇位便可以了吗?!”三个问,一个比一个急切,一个比一个掷地有声。显得还红着双眼,站在殿上的卫崇一点也不占理了……甚至显得他孤伶伶的。“我……“他也只好把声量拉高,嘴硬道,“不管你怎么说,总归孤是不会下这个令的!你关心她们…你怎么不关心孤!你没良心!孤一个人睡了三日冰冷冷的龙榻,硬得像粪坑里的石头…对了,这群女人从前还为难过孤……他猛地想起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但徐鸯却打断了他。
“一一不管她们怎么为难过你,总不至于要了你的命,是不是?再者,赏罚不能相抵,你若真受了委屈,想报复回去,哪怕是想要谁的命,等这些事都告一段落了”
“……你果然不在乎孤!"卫崇几乎失声咒骂道。不管后面二人又如何争执,徐鸯又如何忍无可忍地拂袖而去。总归这事还是告吹了。
廊下那回相见,其实是她强压着怒气,从章德殿中走出来,正巧撞见了朱津。
电光石火间,她拦住了朱津,既是为了帮卫崇,掩饰方才二人的争执,也是心念电转,一瞬间想到了…
“此事若是我去做,是博美名,甚至是笼络世家。但若是没有根基的皇帝这么做,反而会招惹那仅存的帝党,也就是那些老顽固们的质疑……实在是一箭双雕,既达成所愿,又′卖了我一个人情。“……可惜了,这一连两个皇帝都是蠢货……难得瞧见一个好的,哪怕是卫氏的女子,也能有点用。但她毕竞姓徐。"朱津说,有些怅然。这是在他府中。
他这样说,众人哪敢插嘴。就算朱津平常御下再宽和,这毕竞也是议论皇帝,更重要的是,他朱津自言自语说大事,寻常人是不敢置喙的。不过这回,却有一个平静而大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姓什么其实也不重要。前朝执掌朝政数十年的曹太后,也不是国姓,不是吗?”
朱津回身一瞧,面前的人群自觉散开,露出说话的人。是一个有些面生的谋士。他看着那出言的谋士,把眉一扬。
那谋士果然会意,俯首鞠躬,道:
“在下河内逢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