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煜儿周岁宴过后三天的晚上,批阅奏折的皇帝,突然晕厥了过去。
“陛下,陛下。”内侍喊了两声,发现喊不醒,忙唤人进来,把皇帝抬进内殿,又让人去请御医、皇后和静贵妃。
高全也通过秘密通道,将消息传出了宫。
得到消息的云灏,去书房,做了一番安排,才返回玲珑院。
他悄声上床,惊醒了赵望舒。
“出什么事了?”赵望舒打着呵欠问道。
云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道:“陛下突然晕厥了。”
“你要进宫?”赵望舒睁开眼睛看着他。
“不进宫,这消息不是正常传出来的,我不能进宫。”云灏如实告知。
“你做好安排了?”赵望舒又问道。
“都安排好了,睡觉吧。”云灏伸手将人搂入怀里。
赵望舒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佐郡王府内,佐郡王同样接到了皇帝昏厥过去的消息,他大喜,对幕僚道:“天助我也。”
皇帝再次昏厥,佐郡王就可以再次监国。
监国权在手,他想怎么摆弄云灏这些中立派,就怎么摆弄。
若敢不听他的,他就一一将他们除掉。
“恭喜王爷。”幕僚们也都面带得色,觉得胜利在望,从龙之功唾手可得了。
“本王明天一早就进宫,本王不仅会稳住朝局,还会将那些敢于忤逆本王的人,一网打尽。”佐郡王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佐郡王也没有立刻赶进宫,毕竟皇帝还没死,他还不能掉以轻心。
宫中,静贵妃是最先赶到御书房的,她匆匆步入内殿,只见皇帝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她快步上前,坐在榻边,轻轻握住皇帝的手,低声呼唤:“陛下,您怎么了?您快醒醒,您看看妾身啊。”
皇帝没有任何回应,静贵妃转头看向内侍,急切地问道:“御医呢?怎么还不来?”
内侍连忙回答:“已经派人去请了。”
不一会儿,御医和皇后相继赶到,看到不省人事的皇帝,御医立即上前为皇帝诊脉。
皇后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眼中还闪过一抹喜色。
身为继后,她不得帝宠,也无子傍身,连六宫管辖权都被剥夺了,她是盼着皇帝死的。
皇帝死了,她就是太后,本朝以孝治天下,新皇装也要装出孝顺来,她也就不用被幽禁在宫里了。
御医为皇帝诊脉,良久,他松开手,转身行礼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陛下脉象微弱,这是劳累过度,加上近来天气闷热,才会中暑晕厥。”
“那该如何是好?”皇后佯装焦急地抢先问道。
“臣等会立即为陛下配制药物,以平心火,调气血。但陛下需要静养几日,不可过度劳累。”御医回答道。
“如此,便劳烦大人了。”皇后目光扫过宫女和内侍们:“你们都听好了,陛下需要静养,谁也不许打扰。若有违抗,本宫决不轻饶。”
宫女和内侍齐声应诺,皇后又转向静贵妃,道:“妹妹,你身子骨不好,也先回宫歇着去吧,这里有本宫守着就好。”
静贵妃是潜邸旧人,年纪上要比皇后大,可位份比皇后低,皇后故意称呼她妹妹,意在羞辱她。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我陪伴陛下二十多年,一心系陛下身上,就是回去,也是无法安眠的,我要在此陪伴,直至陛下醒来,还请皇后娘娘应允。”静贵妃暗指她陪皇帝的时间,要长于皇后。
皇后眸色微沉,淡淡一笑,“妹妹所言极是,本宫也是担心妹妹身子撑不住,既然妹妹执意要留下,那就留下吧。”
“谢皇后娘娘。”静贵妃又坐回到榻边,离皇帝非常近。
皇后抿了下唇,坐在稍远的椅子上。
寝殿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皇后与静贵妃各自坐在榻边和椅上,眼神却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榻上那个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皇帝。
药很快就熬好,送了进来,静贵妃开口道:“我来喂。”
“妹妹素来是被人伺候的,那会伺候人,还是不要添乱了,让她们赶紧把药喂给陛下吃。”皇后出声阻拦,“别耽误陛下的病情了。”
静贵妃扭头瞪了她一眼,不甘愿的起身,把位置让出来。
内侍和宫女扶起皇帝,拿勺喂皇帝喝药。
还好,皇帝虽昏迷了,但还会吞咽。
刚喂完药,静贵妃就着急地问御医,“陛下什么时候才能醒?”
不等御医回答,皇后就说道:“知道妹妹在意陛下,但妹妹也不是那些无知妇人,难道不知道这药刚喂进去,不会那么快见效,总得等一会。”
“我关心则乱,不像皇后娘娘,一样冷静自持,处事不惊。”静贵妃似笑非笑地说道。
皇后被这话一噎,她虽心中不快,却也无法发作,脸冷了下来。
两位娘娘不和,御医是知道的,但他视若无睹,微微躬身道:“两位娘娘,陛下此次病情严重,乃是因为日夜操劳,心力交瘁所致。虽然药物已经喂下,但陛下至少一个时辰后,才能醒。”
“要一个时辰这么久?”皇后蹙眉问道。
“那我就在这里等一个时辰。”静贵妃扫皇后一眼,“皇后娘娘要是累了,就回寝宫歇着去吧。”
“妹妹都不累,我又怎么会累,好歹我也比妹妹年轻几岁。”皇后摇着扇子道。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都成笑话了,不着四六的。”静贵妃讥笑道。
“妹妹,你怎可如此无礼?”皇后不悦地质问道。
静贵妃冷笑一声,不屑地瞥了皇后一眼,道:“皇后娘娘,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您年岁虽轻,但心思却过于沉重,总是忧国忧民,操心过度,哪里像是我,只关心陛下的龙体。”
皇后冷哼一声,“陛下病了,我不与你计较。”
静贵妃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两人噤声,殿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烛火摇曳,光影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