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方宝珠挺自来熟,呼姐叫妹,亲近的仿佛她们是她的旧友一般。
“珠珠,能说说你回京路上的见闻吗?”赵玉燕满是期待地问道。
姑娘们从未出过远门,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
方宝珠满足了大家的愿望,“去了黄帝问道于广成子而成仙得道之地逍遥观,那里景色奇丽,怪石嶙峋”
“路过一个小镇时,遇到了耍猴的,那几只猴子极通人性”
“吃了正宗的黄河大鲤鱼,它的肉质细嫩”
不知道赵大太太和方吴氏是如何商量的,又是如何说服赵老太太的,反正方宝珠和方宝琇两人留了下来。
她们也住进了姑娘们的院子,跟姑娘们一起学习。
方家其他人没有住在赵家,方家在京里是有宅子的,赵大太太在知道堂兄要回京后,就让人去收拾好了。
赵大太太对两个侄女没有厚此薄彼,都安排齐全了伺候的人。
午后,赵望舒小憩起来,在蓝芬等人的伺候下,净面梳妆,荞娘子捧着匣子进来了,脸色不是太好。
“出什么事了?”赵望舒问道。
“姑娘让奴婢找人把银两换成铜板,已经换回来了。”荞娘子把匣子打开,“一共七吊钱。”
五两银子,能兑换七千五百枚铜板,一吊钱是一千枚铜板。
赵望舒咂咂嘴,“呀,这不是雁过拔毛,这是斩雁头了。”
“真是贪得无厌。”荞娘子忿忿地道。
“别生气了,下回再换啊,想法子我们自己去。”赵望舒才不会乖乖听话,老实的被困在这宅子里呢。
方家姐妹和赵家姑娘们相处几日后,就有了亲疏之别,方宝珠和赵玉燕、赵玉芳、赵双枝走得近,方宝琇和赵淑惠、赵玉秀谈得来。
十二个人,隐隐的分了派别。
琴棋书画,姑娘们都要学。
教她们棋艺的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姓郑,头发已然花白,留着长须,穿着宽大的道袍,显得仙风道骨的。
“世间雅事何其多,闲风抚琴、松间对弈、临窗观书、清月酌酒、沉檀焚香、栖霞品茗,今日,老夫要教你们下棋。”
姑娘们两两对坐,和赵望舒对弈的人是赵玉芳。
“棋品如人品,棋品为表,人品为里。”郑老先生拿起棋盘,“棋盘为方,棋子为圆,子覆盘上,寓意天圆地方。”
“你们初学棋,当背十诀,一、不得贪胜。二、入界宜缓。三、攻彼顾我。四、弃子争先十、势孤取和。”
郑老先生详细的解释了十诀,又讲解了规则,“你们可以对弈了。”
赵望舒和赵玉芳猜子赢了,执黑先行,她取一子,啪地一下,放天元上。
赵玉芳抬头看了她一眼,取白子,在边角落下。
赵望舒并非初学,她跟着赵崔氏已学了三年棋,棋风凌厉,出棋快狠准,是进攻型的。
当然这并不表示她不会防守,她不过是以攻代守了。
赵玉芳连规则都没弄太明白,自然不是赵望舒的对手,一下就输了。
只是她不知道,还是赵望舒告诉她,“不用下了,你已经输了。”
赵玉芳茫然,“我输了?可是这棋盘还有空啊。”
“下棋,不是把棋盘填满。”郑老先生走过来道。
他看着赵望舒,“你的棋艺不错,以前学过?”
赵望舒起身,恭敬答道“随家祖母学了三年。”
“难怪。”郑老先生微微一笑,“可愿与老夫对弈一局?”
“还请先生赐教。”赵望舒笑道。
赵玉芳起身让位,郑老先生坐下,两人猜子,赵望舒再次胜出,执黑子先行。
她毫不犹豫的,在天元上落子。
郑老先生可不是赵玉芳,他的布局缜密稳健,织了一个大的网,罩住赵望舒那如猛虎般冲出来的棋子。
那怕赵望舒天姿过人,但三年的棋艺,是怎么也比不过沉浸在棋盘数十年的高手的。
赵望舒输了,而且是惨败,郑老先生却笑道“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谢先生夸奖。”赵望舒浅笑道。
姑娘们在各位先生的教导下,努力的学习着,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赵家收到平阳长公主府送来的请柬,赵老太太等人欣喜若狂。
等发现请柬是姚山栀下的,而且只请赵望舒一人,她们又觉遗憾。
赵大太太叹道“可惜了,望舒才十二岁,和姚大公子的年岁差了七岁,不相配啊。”
“是呀,要是玉真就好了。”赵二太太附和道。
赵玉真过了年,就十五周岁,及笄了就可以嫁人了。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舒丫头能入县主的眼,也是件好事。”赵老太太说道。
“其实可以让望舒带玉真一起去。”赵二太太觉得这主意甚好,一合掌,“姐妹本就该相互提携。”
“老太太,您看这事是不是跟望舒说一声,让她带玉真她们一起去?”赵大太太没有直接作主,询问赵老太太的意见。
赵老太太沉吟片刻,道“这一次就让舒丫头独自去赴宴,她和县主的交情尚浅,不宜多生枝节,等日后再说。”
“老太太言之有理。”赵二太太立马道。
赵大太太皱着眉,看了眼拍马屁的妯娌。
三天后,赵望舒要去长公主府做客,她决定带上红嫦、绿枝、白蓉和橙香。
临出门,酝酿一夜的雪,纷纷扰扰从天而降。
赵老太太故意示好,“我记得库房里,有一件大红五彩绣金缎面的斗篷,适合小姑娘穿,喜鹊,你去拿出来。”
赵望舒垂首,“多谢老太太,但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身上这件斗篷也是新做的,能御寒。”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们小姑娘穿得漂漂亮亮的,我瞧着才喜欢。”赵老太太乐呵呵地道。
等了一小会,喜鹊就捧着一个大盒子进来了。
赵望舒微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