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感染风寒,卧床多日的赵书晴,病愈被送回了大宅,如是傍晚就和大家一起去游灯市。
袨服华妆着处逢,六街灯火闹儿童。
长衫我亦何为者,也在游人笑语中。
赵望舒正如诗中所写,和赵家的姑娘们提着灯笼,游走在街市,欣赏着路两边悬挂的各式花灯。
正月十三到正月十六,城里都没有宵禁的,不仅城里人会出来玩耍,就是城外邻近的村落里的人也会进城,街上是人山人海。
人多是非多,风纪军的也有看顾不到的地方,赵望舒就瞧见一个妇人抱着个昏睡孩子,匆匆忙忙地往漆黑巷子里钻。
那妇人身上是粗布麻衣,孩子穿着大红锦缎绣团福纹袍子,大户人家伺候主子的下人的衣着,最差穿得也是细布衣裳。
可想而知,这是个什么情况。
赵望舒指着那妇人,急切地道“红嫦,快去把那个孩子抢过来,那女的是拐子。”
红嫦天生神力,还学了点拳脚功夫,让她去救人,肯定能成功。
赵望舒还想跟赵家华她们说一声,大家一起去救人,人多势众能震慑住拐子,谁知这一眨眼功夫,她们被人群不知挤到那去了。
“风纪军的来了。”赵望舒见红嫦已夺过孩子,怕对方还有帮手,红嫦会吃亏,虚张声势。
绿枝也机敏,配合地朝那边挥手道“大人,这边,这边有拍花子,您们快过来啊。”
那妇人一时之间难辨真伪,不再跟红嫦纠缠,没再抢夺孩子,拔脚就跑了。
“红嫦,别追。”赵望舒拦下红嫦,“我们去前面的茶楼。”
留在这里,万一那妇人找来帮手,她这个小身板可抗不住。
到了前面的茶楼,赵望舒要了壶冷茶,浸湿了帕子,擦拭小家伙的额头、脸颊、脖颈等地方,不多时,小家伙就醒了。
“啊!唔。”小家伙看到抱他的人是陌生人,刚要叫,就被赵望舒捂住了嘴。
“是我们从拐子手里把你救下来的,你保证不乱喊乱叫,我就松手,听懂了吗?”赵望舒简单又快速的把情况说明。
小家伙眨巴眨巴漂亮的双眼,哼唧了两声。
赵望舒松开了手,“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怎么跟家人走失的?”
大街上一堆人,要找他的家人不太容易,还挺麻烦,不如直接送他回家,把人送去衙门也可以。
送衙门不行,现在的衙门,可不是现代的警察局,不会二十四小时接警,而她又不愿意带他回赵家大宅,必须找到他的家人。
“我叫阿擎,今年五岁了。”小家伙伸出肥嘟嘟的巴掌。
“全名,你姓什么?”
小家伙偏着脑袋想了想,“凌擎,我姓凌,凌云志的凌。”
在大宅住了几个月,赵望舒只对朝中四品以上官员有所了解的,知道姓凌的就两位。
一个是礼部尚书凌则,一个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凌柱,希望这小家伙是这两家之一的孩子,要不然,就只能带他回大宅,请赵匡他们帮忙。
“家里长辈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赵望舒温和地问道。
“晚辈焉能直呼长辈名讳。”凌擎板着小脸,老气横秋地说道。
赵望舒轻捏了下他的胖腮,“没让你直呼长辈名讳,我是在问你问题,你要是不回答,就是失礼。”
凌擎想了想,答道“家父凌眠,家母姓王。”
赵望舒嘴角微抽,还是换种问法好了,“你祖父是凌则,还是凌柱?”
“家祖父凌则。”
“很好,走吧,小家伙,姐姐送你回家。”赵望舒心情愉悦地道。
凌擎噘嘴,“我不是小家伙,我是阿擎。”
“好,阿擎。”赵望舒笑着改了口。
带着小家伙出了茶楼,发现从这里不管是去尚书府,还是去衙门,都有点远。
临时也雇不到轿子和骡车,抄近路,大晚上的,不太安全,赵望舒正蹙着眉想法子,就看到两个熟人朝这边过来了。
赵望舒面露喜色,牵着凌擎迎了上去,“姚公子。”
姚圳看到是她,笑着道“赵姑娘。”
“我有点事想请姚公子帮忙。”赵望舒直接地道。
“赵姑娘请说。”姚圳礼貌地笑道。
“我刚从拐子手中救下这个孩子,询问后得知他是礼部尚书家的,人太多了,我找不到他的家人,想请姚公子护送他回去。”
看着她身边的孩子,陈霄讶然道“赵姑娘的胆子不小啊。”
“主要是拐子落单,救人并不危险。”赵望舒解释道。
“虽是如此,可这么多人,却只有赵姑娘愿意出手。”陈霄对赵望舒的义举,很有好感。
“我心善啊。”赵望舒笑,眼波流转,灿若星辉。
这句自夸之言,让姚圳莞尔,赞道“姑娘高义。”
陈霄则道“赵姑娘为了救人与家人走散,不如由我们顺道送姑娘回家。”
“多谢两位公子。”赵望舒没有拒绝,这本就是她和他们打招呼的用意。
凌擎也道“多谢两位公子。”
“哟,小家伙还挺懂礼的。”陈霄打趣地笑道。
“我不是小家伙,我是凌擎。”凌擎板着小脸,认真地纠正他的说法。
在陈霄和姚圳的随从的护送下,一行人往尚书府所在的那条街去。
路上经过卖糖葫芦的,赵望舒轻轻拍拍凌擎的头,“小家伙,还想吃吗?”
凌擎抿抿唇,闷声道“不吃,以后再也不吃了。”
“你被拐,不是糖葫芦的错,这糖葫芦还是能吃的。”赵望舒笑眯眯的又问陈霄和姚圳,“两位公子要是吃糖葫芦吗?”
姚圳笑拒,“我不喜甜食,谢谢。”
“我去帮你们买。”陈霄走过去,买了两根糖葫芦,递给赵望舒和凌擎。
两人乖巧地道了谢,接过糖葫芦,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