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弈馆玩到申时正,他们才离开各自回家。
马车辗过石板路,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突然马车停了,赵胤问道:“阿蔡,怎么了?”
“少爷,有人躲避不及,跌倒在车前。”
马车走的并不快,怎么还会有人,会躲避不及?
赵胤拉开车门,往外看,一个男子,浑身是血,就倒在马车前。
“阿祥,你去报官。”赵胤很警惕。
“是,少爷。”阿祥从车辕上跳下来,匆匆而去。
虽天色渐暗,路上行人渐少,但看到这里出事,都围了过来。
“马车撞死人了。”有人喊道。
“你眼瞎了,没看到这人离马车还有五步之远?”有人说公道话。
“而且这人身上是刀伤。”
一听是刀伤,看热闹的人,散了一大半,都害怕牵扯进案子里去。
这时,阿祥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捕快。
捕快们一见这情况,立刻上前查看,将人一翻转过来,捕快就认出人来了,“哎呀,是康亲王府的小少爷。”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捕快问道。
赵胤从马车上下来,如实禀报,“我们路过这里,发现他倒在路上,就让我家下人去报官了。”
“你所言可属实?”
“在下今科解元赵胤,所言句句属实。”
捕快缓了脸色,“原来是解元公啊,小的马上把路让开。”扭头冲其他捕快喊,“快找轿子,把小少爷抬去医馆。”
“多谢官爷。”赵胤客气地道。
“解元公太客气了。”
拦路的人抬走了,马车可以继续前行,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到巷子口,路被堵住了。
赵胤皱眉,“阿蔡,又怎么了?”。
“少爷,又有举子搬过来。”
离春闱越来越近,桂枝巷也愈加的热闹,附近的小院都已租出去了。
“大哥,我们走回去吧。”赵望舒有点内急,不想等了。
兄妹俩从马车上下来,带着绿枝往巷子里走。
巷子里停着马车,兄妹俩只能靠边走,一不小时,就跟从小院里走出来的一个少女撞上了。
赵胤下意识去扶,可那少女自己站稳了。
“走路都不看的吗?”少女抬头,柳叶眉下是一双明亮的杏眼,她看了眼赵胤,脸微红,“是我冒失了。”
声音从尖利,瞬间降低了八度。
赵望舒挑眉,好一个见色起意哟。
“还请姑娘让让路。”赵胤有礼地道。
少女娇笑道:“我姓李,叫玲珰。”
“李姑娘麻烦你让让路。”赵胤再次道。
“你叫什么名?你也住在这条巷子里吗?”李玲珰问道。
“麻烦你让让路好吗?我们有事,急着回家。”赵望舒快要憋不住了。
李玲珰这才退回门里去,“不好意思。”
赵家人这才从她家门口经过,李玲珰跟了上去,看到他们进了院子,才笑着转身跑回去搬行李。
她拿着行李进屋,一个中年妇人问道:“怎么拿了这么久?”
“阿娘,我看到一个好俊俏的公子。”李玲珰放下行李,“他就住在这条巷子里,他肯定也是举子,阿娘,我要嫁给他。”
“哎呀,你这孩子,别胡思乱想了。”妇人笑着摇头,“先不说人家是不是举子,单说人家住在这小巷子里,肯定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我和你阿爹把你养这么大,可不是让你随便找个男人就嫁了的。”
李玲珰低下头,小声嘀咕道:“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
“你才见了一面,那有那么喜欢,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有没有娶妻。”妇人说道。
“阿娘帮人家打听打听嘛,您难道不想多个举子女婿吗?”李玲珰撒娇道。
“好了,等明儿,阿娘做些吃食,上门拜访一下。”妇人笑道。
李玲珰高兴地道:“阿娘最好了。”
次日,妇人就做了米糕,带着李玲珰往各家送。
到了赵家门外,李玲珰喜滋滋地道:“阿娘,他就住在这。”
妇人敲响了门,门子打开门,见是陌生人,“这位太太有什么事吗?”
“我家才搬过来,做了点米糕,过来拜访一下街坊四邻。”妇人说道。
“抱歉,我家主子不在家,还请太太留下拜帖,待我家主子回来,小的好禀报。”
“他们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李玲珰急切地问道。
“玲珰,不要这么失礼。”妇人训斥了女儿一句,“那等主子人回来了,我们再来拜访。”
言罢她强行拖走了李玲珰,回到家,她对李玲珰道:“这家的规矩太大了。”
“定然是世家,才会这般讲规矩。”
“就是世家也是落魄的,和我们家不是一路的。”妇人头脑清醒。
“落魄公子,我也喜欢,等阿爹当官了,提携一下女婿,不就行了。”李玲珰畅想着未来。
“玲珰,听阿娘的话,离那家的公子远远的。”
“我不要。”李玲珰倔强地甩手,从屋里跑了出来,蹲在院门口,眼巴巴看着巷子口那边。
赵家人是带着礼物去感谢方素梅,是午后才回来,李玲珰没能蹲守到人。
第二天一早,李玲珰硬拉着她娘过去拜访,“去晚了,他们又出去了。”
可惜这次只见到了赵李氏,还是没有见到赵胤。
没能见到赵胤,李玲珰是失望的,但她知道了他的名字,还受到他娘的欢迎,“玲珰跟我家月儿一般大小,以后常过来玩啊。”
玲珰跟着母亲回家后,开心地道:“阿娘,伯母很喜欢我,她让我常过去玩。”
“人家那是客套话。”妇人说道。
“才不是客套话,伯母就是喜欢我。”李玲珰坚信自己的想法,“阿娘,我要给赵家哥哥做荷包,阿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