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宅送了添妆,赵望舒回来家中,就去作画。
她不擅长人物画,比起山水、花鸟,人物画更难。
人物画不仅需要更精细的笔触和更丰富的表情描绘,还要传达出人物内心的情感和思想。
赵望舒画的是云灏骑马图,一笔一画,细细描绘。
接下来几天,她除了去了趟沈大夫那,就是在画云灏。
到了十月初六,赵胤一大早就去了贺家,去做贺川的男傧相。
次日,他又被家人催婚,赵胤红着脸道:“有心仪的姑娘了,等我升了官,就劳烦祖母去帮我提亲。”
一听这话,家人都兴奋了,“那姑娘叫什么名字?”赵崔氏急切地问道。
“是哪家的姑娘?”赵李氏也好奇地询问,她对这个未来的孙媳妇充满了好奇。
“等你升官才提亲,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赵承没好气地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焦急。
“过几天就升官了。”赵胤笑道。
“大哥,你要升官,好厉害喔!”赵望舒高兴地道。
赵胤满打满算,也就当了半年的官,这快就升官了,可见他的能力。
赵家婆媳对他升官的兴趣不大,追问姑娘是哪家的。
“她是端成长公主的女儿,姓宋名元曲,和月儿认识。”赵胤说道。
婆媳俩一听是端成长公主的女儿,笑容微敛,赵崔氏忐忑不安地问道:“我去提亲,不会被赶出来吧?”
两家的门第相差的太远了。
赵胤笑了笑,安慰道:“阿奶,您去提亲,一定不会被赶出来的。长公主是个明理的人,而且,元曲她也是个好姑娘。”
“好好好,总算是快要有孙媳妇。”赵崔氏喜笑颜开,她真担心赵胤会孤独终老。
为了去端成长公主家提亲时体面些,赵崔氏和赵李氏特意回庄子里,翻她们的陪嫁。
赵望舒也被拽回去了,婆媳俩的理由是:“你回去挑一挑喜欢的,给你当嫁妆。”
“不用这么着急吧?”赵望舒怀疑她们这是打算,一年之内,把她和她大哥的婚事都搞定。
“你哥的聘礼,你的嫁妆,早点备好,早安心。”赵崔氏说道。
赵望舒只好跟着她们回了庄子,婆媳俩的陪嫁真不少,箱笼罗列,都是好东西。
“这些首饰都是我们当年出嫁时的嫁妆,现在给你当嫁妆,也当是传家之宝了。”赵崔氏从箱笼里拿出一个个锦盒。
崔李两人都是传承百年的世家,祖上至到现在都还挺阔绰的,虽然赵崔氏和赵李氏不算嫡支正脉,却也是嫡支旁脉。
嫁过来时,十里红妆。
这个宅子,库房修的比住房还大,还结实。
赵望舒随手拿起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支金步摇,繁复的纹饰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灿然生辉,流苏坠着六只金翅蝴蝶。
“这步摇,我喜欢。”
赵崔氏一看,笑道:“月儿的眼光极好,这支金步摇啊,还是当年我祖母出嫁时,孝慈皇后赏的。”
赵望舒也看到了簪柄上宫制的铭记,“这个做聘礼。”
“这步摇你喜欢,当然是做嫁妆。”赵崔氏笑眯眯地看孙女,“拿去雅阁,让他们炸一下,就更好看了。”
“谢谢阿奶。”赵望舒没有再推辞。
赵李氏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是银丝镶嵌珍珠冠,“这个月儿回门的时候可以戴。”
赵望舒嘴角抽抽,她还没出嫁呢,她娘就想着她回门,苍天啊,一会找到好的料子,她娘该不会说这料子,适合给她儿女做衣裳吧?
一语成谶,赵李氏翻到一匹细棉布,“这面料绵软,给日后给孩子做尿布。”
赵望舒无语望天,赵崔氏又塞给她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对珍珠手串,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光泽熠熠生辉。
“月儿,还记得这个珍珠手串吗?”赵崔氏问道。
“这是我十岁时,阿奶您送给我的生辰礼物。”
“把这手串绞了,做根项链吧。”
“好。”赵望舒又收到一件嫁妆,“阿奶,该挑聘礼了。”
“厚嫁厚嫁,女孩儿的嫁妆一定要十里红妆。”赵崔氏继续帮孙女挑嫁妆。
等婆媳俩选好了给赵望舒的嫁妆,已是午时正,婢女过来请她们出去吃午饭。
用过饭后,又去库房继续翻找东西。
等挑好聘礼,赵望舒说道:“阿奶,阿娘,我去淑惠她们玩了啊。”
“去吧。”赵崔氏笑道。
赵望舒半道上遇到赵英娘和赵秀娘,“舒姐姐,你回来是要给惠姐姐添妆的吧?”
“惠妹妹要成亲了?”赵望舒惊讶地问道,赵淑惠比她小一个多月,是十月初二生辰,还没及笄呢。
“十六的好日子。”赵秀娘答道。
“绿枝,你回去让阿奶拿一份添妆。”赵望舒吩咐道。
等绿枝转身往回走,赵望舒这才问道:“惠妹妹说的是哪户人家?”
“隔壁村的那个打铁的郭铁生。”赵秀娘说道。
“是个老实人,家里就一个瞎眼的老娘。”赵英娘补充道。
三人边闲聊边慢慢往前走,经过赵书晴家时,就见赵慎送一个媒人出来。
“慎叔这是要再娶了吗?”赵望舒小声问道。
“舒姐姐,晴姐姐真的认了一个公主做义母?”赵秀娘问道。
“真的,她还被陛下封为了春鹃县主。”
“攀上高枝了,难怪不管慎叔。”赵秀娘讥笑道。
独生女认了别人做义母,不肯要他这个乡下教书匠,赵慎还年轻,没有女儿让他牵挂,再娶是必然的。
“舒姐姐,芳姐姐是不是也要出嫁了?”赵英娘问道。
“十二的好日子。”
“那舒姐姐你呢,什么时候出嫁?”赵秀娘关心地问道。
“我啊,得等及笄了再说。”赵望舒笑道。
这时,绿枝拿着一个小锦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