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在厅里玩狼人杀,玩得热火朝天,公子们在后院打陀螺,打得欢快畅意。
到了午时正,公子们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进厅里来,和姑娘们一起用午膳。
酒宴上,玩起了投壶,女子每人投三支箭,男子每人投六箭。
全投中为赢,除投者,其他人都要罚酒三杯,没有全部投中,投者罚酒三杯。
赵望舒头回玩,看着那细颈长壶道:“我估计一支都投不进。”
“投不进,就罚酒啰。”姚山栀坏笑,“酒管够。”
赵望舒斜她一眼,“你知道我酒量不好。”
“那没法子了,谁让心疼你的那位,没来呢。”姚山栀话音落,婢女就领进来一人,正是云灏。
看到云灏,赵望舒笑弯了眉眼,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会来?”
“你在这。”云灏柔声道。
赵望舒笑,“一会帮我喝罚酒哟。”
“好。”云灏把她送回位置上,才转身去下人们加的桌椅边坐下,对坐在主位上的姚圳,含笑颔首,“打扰了。”
姚圳笑道:“人多热闹,云大人能赶来,是锦上添花。”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大家吃得半饱,投壶游戏开始。
姚圳是主家,他第一个投,凝神静气,一投中的,六箭连珠,毕竟是武将,这准头是有的。
众人欢呼叫好,姚圳笑道:“你们先把酒喝了,姑娘们喝一杯就成。”
“圳哥,你要不要这么怜香惜玉啊?”高植从外地一回来,就继续跟着姚圳混了。
“你不要胡嚷嚷,赶紧喝酒,别想赖账。”姚圳笑骂道。
“来来来,我们喝酒。”高植等人连干了三杯酒。
姚山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抓着三支箭,“该我了,该我了。”
她微微侧身,调整呼吸,然后用力一投。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众人屏息等待看结果。
箭矢不偏不倚地插入了壶中,发出了悦耳的声音,三箭皆中,姚山栀笑眯了眼,“诸位请吧。”
“我们是不是只喝一杯?”蔺倩怡笑问道。
“想都别想,我是小气人啊,你们愿赌服输,一人三杯。”姚山栀用手指点着大家道。
虽说是果酒,但连喝四杯,赵望舒感觉酒意上涌,赶紧吃了好几口菜。
解酒丸到底是药,能不吃,还是不吃了。
这时,绿枝捧着执壶过来,换下了她桌上的那壶酒,在她耳边道:“姑娘,云大人让奴婢给您换了壶水。”
赵望舒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云灏的细心和体贴,让她跟喝了蜜糖水一样,甜滋滋的。
场上,高植开始投壶,六支箭,三中三落,连罚三杯。
大家一一投壶,最少的中了一支,轮到赵望舒了,看着距离她五尺二寸远的壶,感觉遥不可及。
赵望舒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举起箭,对准了壶口,用力一掷。
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从壶口处擦过,掉落在了地上。
第二支箭、第二支箭亦如此。
“一支没中,得喝了九杯。”姚山栀她们边起哄边看向云灏。
壶里是水,喝九杯也没事,可云灏舍不得,“望舒不擅饮酒,就由我代她饮罚三杯吧,”
云灏说着,走到赵望舒身边,“还请县主手下留情。”
姚山栀抚掌笑道:“你这么疼望舒,我就放心了,来人,给云大人斟酒。”
酒很快端了上来,三个大杯子里面倒着满满的酒,云灏端起一杯,仰头饮尽一杯,接着第二杯、第三杯。
“快快快,吃点菜,压一压酒。”赵望舒在他喝酒时,去桌上夹了些菜,放小碗里。
云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没去接碗,而是弯腰凑近赵望舒,张嘴让她喂。
赵望舒也没多想,顺手就喂了,等喂完,才发现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除了蔺倩怡和诸思匀,其他人都在友善的微笑。
诸思匀更是低声说了句,“轻浮。”
赵望舒把空碗塞给了云灏,“你自己吃,我去净房了。”
言罢她溜了。
她言而有信,真去净房打了一转,往回走时,天下起了雪粒子,她站要栏杆边,伸手去接雪粒子。
“姑娘,仔细冻伤手。”绿枝劝道。
“我戴了手衣,冻不着。”赵望舒眯着眼抬头看天。
雪粒子下得很密,不多时,地上就铺上了一层白霜。
赵望舒把手缩回来,拍去手衣上的雪粒子,“雪下得这么大,明儿可以堆雪人。”
“姑娘,外面太冷了,还是赶紧回屋里去吧。”绿枝怕她兴致来了,又去淋雪玩,“等雪停了,再来踩雪。”
赵望舒往回走,看到她大哥撑着伞和宋元曲,站在梅花树下说话。
大冷的天,这两人不找个暖和的地方倾诉衷肠,反而站在外面挨冻。
果然好,有情饮水饱,有情不怕冷。
赵望舒缩着脖子,快步往前走,一个转弯,撞进了云灏的怀里。
“怎么去了这么久?”云灏柔声问道。
“我在看下雪。”赵望舒在他怀里,仰面笑道。
云灏低头看着她,眸中带着些许笑意,“下雪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有意思了。你闭上眼睛,仔细听,这雪落下的声音,是不是像天空在说话?”赵望舒眼中闪烁着光彩。
云灏轻笑一声,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陪你去踏雪寻梅好不好?”
“客随主便,要听栀子的安排。”赵望舒说道。
“那改天,我带你去踏雪寻梅。”
赵望舒娇笑道:“好。”
下午,姚山栀这个主人,安排大家泡温泉。
在寒冷的冬日里,泡在温泉中无疑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温泉的水质清澈,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
赵望舒和宋元曲坐在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