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妙应寺吃过斋饭后,赵望舒就借口走累了,要留在禅室喝茶,不肯跟赵胤和宋元曲去放生池放生
瞧瞧,她是多么好的妹妹,一手促成两人相处。
赵望舒坐在禅室里,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
等赵胤和宋元曲,从放生池回来,她们才离开妙应寺,往回走。
到城门口时,路被堵住了,前面是一长溜的马车。
赵望舒撩起窗帘,漫不经心地往外面一看,看到了一个熟人,用力眨了眨眼睛再看。
没看错,是范锦瑶,可她不是流放了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望舒,你在看什么?”宋元曲问道。
“没看什么。”赵望舒赶紧放了下窗帘,干笑两声。
隔着马车,她大哥应该没看到范锦瑶吧?
赵望舒挺不安的,范锦瑶算是她大哥的白月光吧,这白月光的杀伤力挺大的。
她真不希望她大哥和宋元曲的亲事,有什么波折。
回到家里,她故意问赵胤,“因罪流放的人,什么情况下才会被赦免?”
“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赵胤反问道。
“昨儿上街,看了一出戏,戏文里清官遭人诬陷,被流放了。”赵望舒随口编了个故事。
赵胤沉吟了片刻,“有三种情况,一是陛下大赦天下,会赦免部分流放囚犯。二是有钱人花重金买罪,减轻罪责,甚至得到赦免。三是平反了,还能官复原职。”
赵望舒点点头,“我知道了。”
怕引起赵胤怀疑,赵望舒一溜烟的跑去找赵崔氏,“阿奶,麻烦了。“
赵崔氏坐在躺椅上,半眯着眼在撸猫,听到声音,坐了起来,“乖乖,怎么了?别慌,别慌。”
赵望舒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道:“阿奶,在城门口看到了范锦瑶,她回京了。”
赵崔氏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你没看错?”
“阿奶,我眼神很好的。”赵望舒认真地道。
“她这个时候回京,还真有点棘手。”赵崔氏皱眉,“不过只要你大哥不犯糊涂,也没什么。”
“就怕大哥犯糊涂啊。”赵望舒叹气道。
赵崔氏放下雪球,拍拍她的手,“别担心,让阿祥盯着他,他要敢去找范锦瑶,我让你爹打断他的腿。”
“阿奶,光盯着我大哥也不成,还得查一查范锦瑶。”赵望舒担心的是范锦瑶会纠缠她大哥。
赵崔氏点点头,“你说得对,是得查一查。”
还没查出什么来,范老太太就带着范锦瑶过府拜访了。
经过流放一事,祖孙俩的面貌不似从前,范老太太的头发已经全白,显得十分苍老。
范锦瑶也不复从前的娇俏,身形消瘦,虽抹了脂粉,但仍显得没什么精气神,那双晶莹的眸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赵崔氏虽同情范老太太晚年受子女拖累,受了大罪,但同情归同情,她不会那么拎不清。
更何况赵胤已经和宋元曲定亲,她怎么也不可能弃宋元曲,选范锦瑶的。
“月儿啊,你带你范家姐姐,去偏厅玩吧。”赵崔氏说道。
赵望舒带范锦瑶去了偏厅,婢女上了茶水点心,“范姐姐,请喝茶。”
“好。”范锦瑶伸出满是冻疤的双手,捧起杯子,喝了两口,“赵大哥不在家吗?”
“他在衙门。”赵望舒淡淡地道。
“赵大哥他、他还好吧?”
“挺好的,十月就要成亲了。”赵望舒不想她对赵胤还抱着幻想。
“他要成亲了?”范锦瑶震惊,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摔落,脸色苍白地道:“和谁?”
“瑞成长公主的女儿宋元曲。”赵望舒如实相告。
范锦瑶手中的茶杯终于摔落在地,碎成几片,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她愣愣地看着赵望舒,眼中充满了失落和悲痛,“他……他要娶别人了?”
“范姐姐,我大哥与你并无婚约,他会娶妻很正常,你不该纠结过去,放下吧,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赵望舒轻声劝慰道。
“幸福?”范锦瑶凄凉一笑,“我这样的人,还能得到幸福吗?”
赵望舒沉默,被流放过,是范锦瑶身上的污点,她想要找到良配,挺难的。
但她再可怜,也不能把自家大哥填进去吧?
到底是从苦寒的流放之地熬出来的人,范锦瑶的心智要比以前坚韧很多,短暂的失落之后,她很快恢复了正常。
“你说的对,我不能把流放的事当成一生的枷锁,我相信,我会找到能接纳我的人。”范锦瑶抹去眼角边的泪水。
赵望舒扯了扯唇角,“你能想通就好。”
范家祖孙二人,在赵家用过午膳才离开。
送走她们后,赵望舒告诉赵崔氏,“阿奶,我跟范锦瑶说了大哥定亲的事......”
她将她和范锦瑶的对话,详细的说了一遍。
“她若能说到做到,我们两家还是能来往的。”赵崔氏顾念旧情。
赵望舒隐隐觉得范锦瑶,不会说到做到,但范锦瑶还没做什么,她也不好妄自揣测。
过了几日,桌游店的掌柜过来告诉她,“昨儿有几个壮汉来店里闹事,被风纪军抓走了。”
“这个马俏俏,还真是会作死。”赵望舒没去找别人帮忙,直接让她大哥去处理这事。
让她大哥忙点,省得为别的女人分心。
别以为她不知道,要不是阿祥机敏,范锦瑶差一点就要跟她大哥偶遇了。
她得改变她大哥日常轨迹,让范锦瑶找不到她大哥。
就在赵胤忙着帮妹妹解决问题时,五皇子私藏兵器一事,已有了实证,并且这事,还牵扯上了北疆。
五皇子又添了一项罪,私通番邦。
云灏拿着五皇子党羽的供词,去大牢见五皇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五皇子盯着他,“查到我私宅的人,是不是你的手下?”
“是。”云灏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