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运的女儿夭折后,让皇帝想起他早夭的两个嫡子,以及夭折的四公主,对蔺运这个次子,生出了几分怜悯之心。
皇帝赦免了蔺运的罪,让守皇陵的蔺运回京了。
从赵胤口中得知这事,赵望舒不敢置信地问道:“丹漾就这样白死了?”
赵胤默然不语,他也愤怒,可是皇权在上,就是郝将军对此也无能为力。
贤理郡王、佐诚郡王和宝福郡王对蔺运的回归感到惊讶。“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咸鱼翻身。”
虽然三人都觉得蔺运已丧失了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但是贤理郡王和佐诚郡王还是觉得,“痛打落水狗,才能万无一失。”
他们的幕僚却觉得不必太在意蔺运,“陛下只是将人宣召回来了,没有恢复他的郡王爵位,他只不过是个庶民,不足为惧。”
“到是宝福郡王,最近小动作频繁,不仅借王妃之名,拉拢了不少人,还得到了陇西富商的支持。”
贤理郡王和佐诚郡王被他们说服了,“让人盯着蔺运,防止他异动。”
做兄弟这么多年了,都知道对方私下的龌龊事,蔺运回来了,肯定会用那些事来对付他们的。
宝福郡王的思路跟两人不同,“父皇这事办得差了。”
幕僚们不敢接话,低头装没听到。
“找人去郝将军那儿,好好说道说道,他外甥女的仇,本王可以帮他作主。”宝福郡王想得是如何借机把郝时拉上船,成为他的助力。
时间转瞬即逝,八月十六日,是赵胤迎娶宋元曲的大喜日子,赵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两人合的八字,吉时是申时初三刻。
赵胤用过午膳,骑着马跟着迎亲队,敲锣打鼓的去公主府接宋元曲。
云灏是傧相之一,陪他同去。
到了公主府,迎亲队被拦住了,宋淮小小的人儿,穿着吉服,一本正经的为难姐夫,“想要进门,得做三首催嫁诗。”
不说赵胤早料到这个情况,早有准备,就算临时做三首,对他这个探花郎,也不是什么难事,“喜鹊报喜至,佳人待字出。花轿喜盈门,此生共白头。”
他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很快就做了三首催嫁诗,诗中寓意着两人婚后和睦美满,惹得众人拍手叫好。
“姐夫,请进府。”宋淮让开了路。
迎亲队顺利进入公主府,赵胤奠了雁,拜见了瑞成长公主,就进喜堂接新娘子。
赵胤朝坐在喜床上的宋元曲长躹一躬,“夫人,为夫来接你了。”
扇后的宋元曲抿唇笑,透过扇面看穿着喜袍,神清气爽的赵胤,两眼亮晶晶的。
赵胤领着宋元曲,到了喜堂上,跪下聆听瑞成长公主告诫。“元曲出嫁到婆家,处事要谨慎,好好照顾夫君,孝敬公婆,友爱弟妹。”
“女儿谨遵母亲教诲。”宋元曲叩首。
瑞成长公主又对赵胤道:“结发为夫妻,望你们携手共进,不离不弃。”
“昌鸣谨遵岳母大人教诲,还请在场亲朋好友作证,昌鸣日后定必好好待元曲。”赵胤诚恳地道。
“昌鸣啊,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你领着元曲去吧。”瑞成长公主含着泪道。
出了门,赵胤等宋元曲上了花轿,他才翻身上马。
迎亲队一动,瑞成长公主接过下人递来的盆子,将水泼在地上。
在锣鼓、鞭炮声中,迎亲队穿过大街小巷,到了赵家。
赵家喜堂上,赵承和赵李氏看着并肩走进来的小夫妻,笑得合不拢嘴。
“新人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司礼大声道。
赵胤和宋元曲恭恭敬敬地对着父母拜了三拜,随着司礼一句,“礼成。”
一对新人被送入洞房,而赵望舒找到云灏,数落他,“你忙归忙,要按时用餐啊,你瞧瞧,你都饿瘦了,都不俊了。”
“嫌弃了?”云灏轻笑问道。
“没有嫌弃,我是关心你,怕你饿坏了身体。”赵望舒满眼心疼地道。
云灏握住赵望舒的手,温柔地笑道:“我会好好吃饭的,不会让你担心的。”
两人亲亲热热聊了会天,赵望舒就让他出去,“少喝点酒。”
“我是傧相,要帮你大哥挡酒。”云灏捏捏她的脸,“我保证不喝醉。”
“来,拉个勾。”赵望舒伸出小拇指。
云灏宠溺地笑,伸出小拇指,与她拉勾,听她念,“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等云灏往前院去,赵望舒去灶房拿食盒,亲自送去新房,“大嫂,我来了。”
宋元曲微微笑,“望舒。”
“大嫂饿了吧?”赵望舒从食盒拿出一碗喜面,递给她。
宋元曲就早上吃了碗五子仁粥,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接过碗,就大口吃起来。
等她吃完,赵望舒收了碗,笑眯眯地道:“大嫂,我走了,明儿见。”
次日清晨,新婚小夫妻二人就去赵崔氏那儿给她请安敬茶。
赵承和赵李氏已到,赵望舒含笑站在赵李氏身边。
“老太太、老爷、太太,大少爷、大少奶奶来了。”婢女扬声道。
话音落,赵胤和宋元曲进来了。
赵胤穿着深蓝色绣银纹锦衣,头上戴着玉制束发冠,脸上带着愉悦的微笑。
洞房花烛夜后,宋元曲已从小姑娘变成了妇人,头发全部盘起,挽着百合髻,髻上戴着点翠镶红宝石地喜鹊登梅衔珠簪和一对双喜字鎏金簪子。
身上穿着大红如意纹妆花锦衣,腰间系着如意绦。
“大少爷、大少奶奶,给老太太敬茶吧。”同喜端着托盘过来了。
小夫妻在赵崔氏面前跪下,赵胤端茶,双手递给赵崔氏,“孙儿给祖母敬茶。”
赵崔氏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放在一旁,拿过红包,“成家了,就要更懂事了,以后好好待你媳妇。”
宋元曲给赵崔氏敬了茶,赵崔氏给她准备的见面礼,是一整套祖母绿头面,“好孩子,你这个年纪压不住这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