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十三太太应是被敲打过了,午膳时,她挺老实,没有闹幺蛾子。
她不阴阳怪气说话,赵望舒自然也不会招惹她。
定十太太则一直在恭维云夫人,“大嫂养了个好儿子,如今又娶了个好儿媳,让弟妹我啊,好生羡慕。”
云夫人微微笑道:“雄哥儿也定亲了,你很快就会有儿媳了,不用羡慕我的。”
“这怎能一样?”定十太太轻叹一声,“雄哥儿的未婚妻小家小户,论起才情和相貌来,哪及得上灏哥媳妇一半?”
云夫人不可能贬自家儿媳,去捧旁人,但笑不语。
召十三太太嗤笑一声,“你这么嫌弃她,先前做什么还要那么着急去提亲呢?”
定十太太脸色微变,看向召十三太太的目光有些不善,“我何时嫌弃过了?我只是说事实而已,雄哥儿的未婚妻的确比不得灏哥媳妇。”
召十三太太还要说什么,被坐她旁边的姑娘,拦下了,“母亲,这鱼肉味道极好,您尝尝吧。”
还是少说话吧,一张嘴就得罪人。
她羞恼地瞪了女儿一眼,夹起鱼肉塞嘴里。
“婉如真是乖巧懂事。”云夫人赞道。
云婉如微微低头,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大伯母过奖了。”
“婉如,你今年多大了?”云夫人问道。
“回大伯母,我今年十四岁了。”云婉如恭敬地回答。
“十四岁了啊,真是个好年纪。”云夫人感叹,“时间过得真快,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呢。”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召十三太太连忙接话,“大嫂,婉如还没定亲,您认识的人多,有没有合适的青年才俊,给婉如介绍一下?”
赵望舒停箸,抬眸看向云夫人,说实话,若是云夫要帮云婉如说亲,那云婉如势必要留在京城。
召十三太太会不会也借机留下来呢?
她不想跟她打交道。
“婉如的亲事,我怕是帮不上忙。我常年在庵中静修,不认识什么人。”云夫人淡笑道。
召十三太太闻言,有点失望,但她立刻振作,“灏哥媳妇,你是京中贵女,想来认识许多年轻男子,你为......”
“闭嘴。”云夫人厉声喝道。
召十三太太被云夫人的厉声喝止吓了一跳,忙住了口。
云婉如离凳,跪下,“大伯母,家母见识短,说话口无遮拦,有口无心,还请大伯母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见识短,就少说话,满嘴胡言,也不怕祸中口出。”赵望舒冷冷地道。
“六嫂,教训的是,婉如会禀明父亲,让父亲以后多约束母亲的。”云婉如低眉顺眼地道。
赵望舒轻哼了一声,没有抓着不放。
云婉如垂首说道:“多谢六嫂宽厚。”
“好了,婉如起来吧。”云夫人说道。
接下去,没人再说话,众人安静的用完了午膳,男子那边还在喝酒,没有散席,赵望舒跟云夫人说了声,就先行回了玲珑院。
回到房里,赵望舒便卸了钗环,让白蓉给她梳了个卧福髻,就上床小憩。
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身边躺下,但睡意浓浓,赵望舒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睡。
等她猛然醒来的,睁开眼就看到云灏熟睡的脸,他的手搭在她腰上,两人的姿势十分亲昵。
赵望舒抿唇一笑,伸出手来,轻轻地碰触云灏的长睫毛,“人家说睫毛长的人,爱哭,是不是真的呢?”
她又挑了挑他的睫毛,见云灏依旧沉睡,玩心起,手指在他的脸上游走,“你一个大男人,肌肤怎么如此细滑,难道你也抹了脂粉?”
一边嘀咕,一边在他的脸上画圈圈,画到他的嘴巴上,云灏明明闭着眼,还在睡,却突然张开嘴,将她的手指含进了嘴中。
“啊!”赵望舒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见云灏含着她的手指,眼睛都是闭着的,还是一副熟睡的模样。
赵望舒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坏人,装睡,吓我一跳。”
云灏睁开眼,抓住她的两只手,“是云太太先不老实的哟。”
“我那有。”赵望舒不认账。
云灏笑了笑,轻轻地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好,好,云太太没有不老实,是我不老实的,好不好?”
赵望舒被他的举动逗乐,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会欺负人。”
云灏把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云太太,我只喜欢欺负你。”
“快起来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别误了用晚膳时间。”赵望舒推了推他。
这时丫头听到动静,在外面问道:“少爷、少奶奶,可是醒了?”
“醒了,进来吧。”赵望舒从云灏身上翻下去,下床穿上鞋子。
“母亲是信佛之人,过午不食,我们不必去簋厅,可留在院子里用膳。”云灏从床上坐起。
“那敢情好,我就不用重新梳妆换衣裳了。”赵望舒笑,“在自个院子可以随意一些。”
小夫妻用过晚膳,云灏拉着她在廊下走了一圈,两人去书房,看了一会子书,才沐浴更衣,上床歇息。
新婚燕尔,纵是赵望舒以明日回门为由,云灏还是吃了一回肉,才抱她进浴间,洗了一回,换上干净衣裳,才沉沉入睡。
次日一早,小夫妻去给云夫人问安。
云夫人让阿萁给了份礼单给赵望舒,“这是我给你娘家准备的回门礼,你瞧瞧可还行。”
赵望舒看了礼单,道:“母亲,这太丰厚了。”
“不丰厚,你爹娘把精心养大的女儿,嫁进我们家,再丰厚的礼物,他们也受得起。”云夫人笑道。
赵望舒行礼道:“多谢母亲。”
“回去代我向亲家阿奶、亲家公、亲家母问好。”云夫人事事周全。
赵望舒眸光微闪,“是,母亲。”
“快去吧,晚了不好。”云夫人催他们走。
云灏骑马,赵望舒坐下,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