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理郡王被刺杀这天,赵望舒回娘家探望刚诊出有一个半月身孕的大嫂宋元曲,“大嫂,恭喜啊。”
宋元曲露出愉快的笑容,尽管她的脸色因怀孕而有些苍白,但眼中满是喜悦,“能给小呦呦添个弟弟了。”
“大嫂要好好养胎,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赵望舒知道这个时代,男孩的重要性,附和她的话道。
宋元曲听了赵望舒的话,笑容更加灿烂了,“谢谢小姑子,你也要抓紧怀孩子,到时候,让小呦呦带两个弟弟玩。”
“这事急不来,顺其自然。”赵望舒虽然也很期待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但这不是着急就能来的事情。
她在娘家逗留了一整天后,傍晚时分,说好来接她的云灏没有来,赵望舒虽感到诧异,却也没多想。
“小姑子有空要常回来。”宋元曲柔声说道。
“我会的,大嫂你也要保重身体。”赵望舒辞别娘家人,出门上了马车。
半道上,马车被人拦下了,车夫问道:“官爷,车里坐着的是我家少夫人,您有什么事?”
“奉命搜查刺客,冒犯之处,还请云少夫人见谅。”风纪军小头目客气地道。
刺客?
赵望舒微蹙眉,“打开车门。”
她和几个婢女下了马车,风纪军小头目给她行礼问了安,这才目光锐利地扫过车厢内部。
车厢就那么宽,很明显藏不了人。
小头目拱手道:“云少夫人,不好意思,打扰了。”
“大人职责所在,辛苦了。”赵望舒温和地笑着,扶着婢女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再次启动,向着云府的方向驶去。
这天,云灏很晚都没回来,赵望舒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身边
的床铺微微一沉,有人上床来了。
她微微睁开眼,就着昏暗的烛光,看到了云灏的轮廓,“你怎么才回来?”口齿含糊,手自动地摸向了云灏的腰间。
云灏握住她的手,低声笑问道:“吵醒你了?今日事情多,有些晚了。”
“是在抓刺客吗?”云灏没回来,赵望舒睡得不安稳。
她打了个哈欠,又往云灏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
“嗯,有人刺杀贤理郡王。”云灏帮她把被子掖好。
“贤理郡王有什么可刺杀的。”赵望舒不觉得贤理郡王有被刺杀的价值。
“储位未定,任何皇子皆有可能。再说,贤理郡王虽序龄第三,但如今成了实际上的长子,无嫡立长,他就成了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云灏解释道。
赵望舒听后默然,皇宫的权力争斗,历来残酷无情,“那你有受伤吗?刺客抓到了吗?”
“我没事,刺客逃走了,这几日城里会禁严,没事,不要出门。”云灏抚着她的背,“睡吧。”
“你一定要小心。”赵望舒打着呵欠道。
“放心,我会的。”云灏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一夜好眠,次日,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室内,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赵望舒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云灏已经去衙门了,摇铃唤婢女进来伺候。
梳洗完,用过早膳,赵望舒就去议事厅处理府中内务。
府中的管事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们面带恭敬,给赵望舒行礼问安。
赵望舒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免礼,随即步入正题,开始处理起府中的大小事务。
府中事务琐碎而繁杂,但她处理得井井有条,无论是人事安排还是财物调度,都显得游刃有余。
“下元节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赵望舒问道。
管事点头,恭敬地回答:“回禀少夫人,下元节祭祀用品都已经准备齐全。”
“我看了花名册,府中下人中,有好些都到了适婚年纪了,是不是应该考虑给他们张罗张罗婚事了?”赵望舒也打算把红嫦和绿枝许配人家了。
管事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喜色,回答道:“少夫人真是心细如发,府中这些年轻人确实已经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若有少夫人亲自为他们张罗婚事,他们必然感激不尽。”
赵望舒微微一笑,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看着管事说:“这不仅仅是他们的喜事,也是我们云府的大事。你去拟一份名单,把适婚年纪的下人都列出来,我要亲自过目一下。”
府中的人心稳定,对府中的管理也是极有帮助的。
处理完府中内务,赵望舒去佛堂,询问云夫人的起居饮食情况。
虽说云夫人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但隔三岔五,赵望舒都会去佛堂看看云夫人,陪她说说话。
阿萁看到她,双手合十道:“少夫人,请稍等,居士在念《金刚经》。”
赵望舒点头,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下,静静等待。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云夫人念完经,“可是望舒来了?”
“是的居士。”阿萁答道。
“请她进来。”云夫人在里面说道。
阿萁推开佛堂的门,“少夫人请。”
赵望舒提裙迈过门槛,走进佛堂,就见穿着素棉纱衣的云夫人盘腿坐在蒲团上,她的面前放着经卷,神情宁静而专注。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仿佛让她看起来更加神圣不可侵犯。
“母亲。”赵望舒上前,双手合十为礼。
云夫人抬起头,目光温和地落在赵望舒身上,“坐吧。”
赵望舒盘腿坐下,关心地问道:“母亲这几日可好?”
云夫人微微一笑,“我一切都好,每日诵经念佛,心境宁静。你无需担心。”
赵望舒又说了府中一些琐事,云夫人笑道:“你处理的非常妥当。”
顿了顿,“望舒啊,我已是方外之人,不想再沾染红尘之事,家中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必再告知于我。”
赵望舒垂首道:“母亲,我会尽我所能,让家中一切井然有序。但有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望舒,佛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