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图云家厨娘的好手艺,姚山栀隔三岔五就来云家,倒是让赵望舒养胎生活,多了几分趣味。
居家生活的温馨,越发衬托得朝堂上的争斗冷酷而残忍。
接连好几日,云灏都是在赵望舒睡着了之后,才回府,夫妻俩已经有几天没有说上话了。
这天,赵望舒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手中翻阅着刚从姚山栀那里借来的古籍,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她恬静的面庞上,映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云灏进屋,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生怕打破这份宁静的美好。
赵望舒察觉到有人进来,抬起头,“云灏,你回来了。”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云灏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声音疲惫地道:“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没照顾好夫人,还请望舒不要见怪。”
赵望舒轻轻摇头,微笑着说道:“你又不是出去花天酒地了,你是忙于国家大事,我怎么会见怪。就是担心,朝堂上的争斗,会影响到你。”
“朝堂上事,我还应付得来。”云灏不愿让她烦心,对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一字不提。
赵望舒看着云灏憔悴的脸庞,心疼地道:“你辛苦了,我知道你很忙,但也要注意身体。”
云灏一手搂过赵望舒,一只手放在她肚子上,温柔地道:“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吧。”
两人的目光交汇,眼中满是深深的情意。
这一刻,朝堂上的纷扰和权力斗争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人之间的温暖和宁静。
夜暮降临,夫妻俩对坐用膳,看到长寿草炖豆腐,云灏笑问道:“出去挖野菜了?”
“宜兴县主送来的。”赵望舒垂眸看着肚子,“我这个时候,可没法上山。”
“等孩子生下来,带你上山看红叶。”云灏许诺道。
赵望舒算了下日子,“十月份,我应该出了月子,可以去。”
云灏想了想,“还是等明年春天,我们上山挖野菜比较好。”
赵望舒噘嘴,“我要上山看红叶,我不要挖野菜。”
“好,听你的。等孩子出生,我们就一起去山上赏红叶。”云灏舀了一勺豆腐放赵望舒的碗里,先把人哄着,等到时候再找理由往后推。
赵望舒挺好哄的,乐呵呵的吃起豆腐来。
饭后,夫妻俩在院子里散步,晚风习习,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赵望舒想起一事,“对了,你抽空,把孩子的名字取出来。”
“我取大名,你取乳名。”云灏笑道。
“乳名我取好了,不管男女都叫嘟嘟。”赵望舒眉开眼笑地道。
“嘟嘟?哪个嘟字?有何讲究?”云灏问道。
“口都嘟,寓意孩子漂亮、可爱、健康、招人喜欢。”赵望舒解释道。
云灏笑着点头,“嘟嘟,这个名字倒是别致,既可爱又寓意深刻。”
“大名你要费心思想哟。”赵望舒娇声道。
“一定好好想。”云灏认真地道。
夫妻俩闲聊着,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回房沐浴更衣后,就睡下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三月十五日,明天就是红嫦成亲的好日子。
回干娘家待嫁的红嫦,特意进府来给赵望舒磕头,“少夫人,红嫦来给您磕头了。”
赵望舒让绿枝扶起红嫦,“明日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今夜要早些歇息,不要误了吉时。”
“明天我让绿枝她们去观礼,你不要害怕。”
“谢谢少夫人。”红嫦感激地又磕了个头。
“快起来,把头磕破皮了,明天不好上妆。”赵望舒笑道。
红嫦站了起来,而姚山栀恰好又来云家蹭吃的,看笑道:“我说有些日子没见着红嫦了,敢情是要出嫁了呀。”
说着,她随手拔了根簪子,“赏你的。”
红嫦不敢收,看着赵望舒,等她示下。
“快谢谢县主呀。”赵望舒笑道。
红嫦跪下,冲着姚山栀磕了三个头。
姚山栀一愣,哑然失笑道:“月儿,你的这个丫头啊,太实诚了。”
“我这个实诚人身边的人,都实诚。”赵望舒自夸道。
姚山栀点头,“对对对,你最实诚。”
“好了,红嫦,你回去吧。”赵望舒打发走红嫦,就拉着姚山栀玩五子棋。
次日午后,赵望舒打发管事带着荞娘子和绿枝,一起去观礼。
虽说是两个下人办喜事,但红嫦是赵望舒身边的大丫鬟,赵望舒还特意赏了办喜事的银子,是以她夫家不但租了一顶崭新的花轿,还特地赁一处小院,请了几桌酒席。
场面不大,但也热热闹闹的。
绿枝进新房去看红嫦,只见红嫦穿着红绸嫁衣,头上梳着妇人发髻,戴着花冠,脸上脂粉匀净,红唇鲜艳。
正端坐在床边,低着头,双手绞着手帕,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绿枝打趣道:“新娘子好俊俏啊,我们红嫦今日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红嫦白了她一眼,道:“去你的。”
绿枝嘻嘻笑道:“瞧瞧,新娘子这是害羞了?”
“你就别逗她了,仔细她恼。”荞娘子拉了拉绿枝。
绿枝挑眉道:“新婚三日无大小,一会我还要闹洞房呢。”
“你可真是不怕事,你现在闹她,等你成亲时,她加倍闹你。”荞娘子提醒她道。
“嗬,我现在不闹她,等我成亲时,她也会闹我的。”绿枝撇嘴道。
红嫦点头,“没错,你说得太对了。”
“荞姐姐听到了吧?”绿枝说道。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参合了,我出去喝酒。”荞娘子退出了新房。
绿枝陪着红嫦又说了会子话,才出去坐席。
要闹洞房,两人回府有点晚,赵望舒已经睡下了。
第二天,绿枝才跟赵望舒说昨儿喜宴上的事,“少夫人,红嫦姐姐昨儿可漂亮了,那嫁衣还是您赏的呢,她穿在身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