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灏先让手下去他怀疑的两个地点蹲守,接着翻看另外四女的供词,看完之后,他发现了新的问题。
这四女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交集,每个人供出来的名单,都不相同。
“北狄细作果然狡猾,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并不容易。”云灏喃喃自语道。
他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唤来了一名手下:“你去查一查,这些女子之间,有没有共同认识的人,或者是共同去过的地方。”
手下领命而去,云灏则继续翻看供词,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的线索。
云灏在为查案的沉思苦恼,赵望舒在为如何挑选奶娘而头痛。
虽然昨儿晚上,才撵走那个奶娘,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府中管家还是找来了五个奶娘,供她挑选。
“夫人,这些都是从府里下人里精心挑选的奶娘,她们都奶水充足、性情温和,为人本分。”管家站在一旁,低声说道。
每位奶娘都低着头,恭敬地站在那里,她们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显然是知道此刻的重要性。
赵望舒的目光,从一字排开的五人身上扫过,五个人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干净的粗布衣裳。
“你们多大了?都生了几个孩子?”赵望舒指着左首第一人,“从你开始回答。”
“回少夫人,奴婢名唤春桃,今年二十四岁,是王铁家的,已生育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大儿子三岁,小儿子两个月。”被点到名的春桃,上前一步,行礼道。
赵望舒微微点头,并没多言。
左首第二人上前一步,行礼道:“回少夫人,奴婢名唤小珠,今年二十岁,是柳生家的,生了一个女儿,刚刚五个月。”
接着,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奶娘也依次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年龄、男人的姓名以及生育情况。
“你们之前都在哪里当差?”赵望舒接着问道。
“回少夫人,奴婢先前在浆洗房当差,成亲后,就留在家中操持家务,奴婢男人守着西角门。”春桃答道。
小珠行礼道:“回少夫人,奴婢先前在茶水房当差,成亲后,也留家中操持家务,奴婢男人在外院当差,负责打扫庭院。”
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奶娘也一一作答,她们都曾是府中的下人,她们的丈夫也都在府中有各自的职务。
“你们谁愿意留下做少爷的奶娘?”赵望舒不确定她们是不是自愿来的,多此一问。
毕竟她们的孩子都不大,虽然她会答应让她们把孩子带进来照顾,可是她担心她们会因不能专心照料孩子,而心生怨怼。
赵望舒是由赵李氏亲自喂养的,她不知道少爷的奶娘,不仅月钱高,还有专门的小院子居住,将来老了,也能被荣养,是相当好的差事。
“奴婢愿意!”五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赵望舒轻轻点头,有问了她们几个问题后,就确定了两个奶娘,分别的春桃和名唤碎银的奶娘。
这两个奶娘生的都是儿子,不是赵望舒重男轻女,而是奶兄以后可以做小云煜的长随,或者护卫。
赵望舒偷懒,趁机把两件事一起办了,“小少爷需要玩伴,你们可以把你们的儿子带进来,陪小少爷。”
春桃和碎银大喜,下跪磕头道:“谢少夫人。”
另外三个奶娘,赵望舒虽没留下她们,却也赏了小红封给她们,“拿去给孩子们卖糖吃吧,日后府上有差事,会考虑你们的。”
“谢少夫人。”三个奶娘也下跪谢恩。
奶娘的事,决定好了,而查北狄细作的事也有了进展,手下来报,“大人,查到了!。”
云灏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漱了口,这才道:“说。”
“这四女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交集,但问她们的婢子,每月十五,她们都抽空独自出门。卑职查过后,发现她们去的是北城门口的一家名叫‘聚茗楼’的茶楼。”
“聚茗楼么……”云灏低声自语,脑海中快速转动着思绪。
如果这四女每月十五都会去那家茶楼,那么那里必然有着她们之间的联系,或许,那里就是北狄细作的秘密据点。
“监视茶楼,等入夜后,秘密将茶楼掌柜和伙计抓进大狱审问。”云灏沉声下令。
“是,大人。”手下领命而去。
王琤与他擦肩而过进来了,“大人,有人发现了宝郡王的行踪。”
“他又被哪个女子救了?”云灏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王琤抬手捂了下嘴,没有露出窃笑的表情,轻咳了一声,道:“在一棵树上,发现了宝郡王一块布料,确定是宝郡王锦袍上的。”
“被劫走的粮食找到了吗?”云灏不关心宝郡王的生死。
“还没有。”王琤顿了顿,“有人发现有一队马车进了城外一个庄子。”
“那庄子是哪位王爷的?”云灏一针见血地问道。
王琤笑,“大人英明,那个庄子是曹家的。”
“贤理郡王?”云灏皱眉。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王琤问道。
“那队人马运得是不是粮草,还不确定,先确定再说。”云灏淡淡地道。
“卑职这就安排人去查。”王琤行礼退了出去。
云灏又拿出从娇绡那儿拿来的密信,翻看起来,时间在云灏的沉思与翻阅中悄然流逝,夜色渐渐笼罩了大地。
手下送来晚膳,请他享用。
简单的用过晚膳,云灏就在大狱的小花园,散了会步,才想回房间,手下就来禀报,“大人,茶楼的掌柜、伙计都已经抓回来。”
云灏审问的是茶楼掌柜,茶楼掌柜一看到他,就大呼冤枉,“大人啊,大人,我可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老实人,您是不是抓错人了?”
“能抓你来,自然就是没抓错,老实交待,免受皮肉之苦。”云灏冷淡地道。
“大人,小的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还请大人明察啊。”茶楼掌柜百般推脱。
“从未做过违法乱纪之事?那你告诉我,为何你茶楼的生意如此冷清,却还能开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