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大的两个盆里,是烤得金黄酥脆的饼子。
“今儿个朕和诸位同乐!”
前几天齐忆烟都跟大家吃的不一样,今儿个女帝亲自下来示范。
她从一个盆里拿出一张饼子,用筷子在横截面戳了个眼,然后筷子稍微一动,这饼子就变成了口袋饼。
齐忆烟面对着大家,让大家看到她的动作。
她先在口袋饼里抹了一点辣炒牛肉酱,接着塞进去一个卤蛋,然后用筷子把卤蛋戳开,又用双手压实,让卤蛋在饼里变成蛋碎。
接着齐忆烟又把各种菜都夹了一点。
当大家都以为这个饼已经满得塞不下了时,齐忆烟竟然又巧妙地塞进去一勺带汤水的卤肉。众人看着这饼子已经开到几乎平角的角度,齐忆烟才满足地放下手里的筷子,又压了压夹得满满当当的饼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含混不清道:“好吃,真过瘾!”
齐漠然上前跃跃欲试:“臣也来一个!”
君九辰上前也夹了一个,鲍涵和列莫言、南明真都凑过来,几个人围着桌子一边走一边慢慢转圈,轮流夹菜。
其他人看着新鲜,便也跟在后面加入进来。
朝堂上再次弥漫起饭菜的香味儿和众人的咀嚼声。
但大臣们都已经习以为常,前几日的警惕性,如今也都放松下来。
所以当齐忆烟又问起“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时候,便有人站出来。
“陛下,项大人家里昨天夜里遭贼了,项大人新买的三条内裤被偷!”
这人说完自己都是一愣,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件事,怎么变成这种胡话了?
项少虎又羞又恼地转过来瞪了一眼说话的这位,可他还没完没了了。
“陛下,事无小事,项大人这三条内裤可是天蚕丝的,岂能容人说偷就偷!王法在哪里?公道在哪里?项大人的内裤又在哪里!”
众人皆哗然。
用天蚕丝做内裤,项大人可是够奢靡的!
鲍涵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项少虎的下半身,忽然开口道:“本侯这辈子都还没见过天蚕丝的内裤长什么样呢。项大人,要不你脱了裤子给我们瞧瞧?”
项少虎又羞又恼,可他又不敢对上北伯侯,只能对刚才参奏的那人低喝:“于大人莫要信口开河,天蚕丝何其珍贵,一匹百金,谁会用那么金贵的东西做内裤!”
于大人也想住口,但他住不了。
“旁人或许穿不起,但项大人一定能穿得起!项大人掌管学生宿舍以来,贪墨了多少银两,又私下里收取了多少银两,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胡说八道!本官为官清廉如水!”
“上一个说自己清廉如水的,家里的地砖都是金子的!”
“我们家的地砖你随便挖!”
“不必了。”齐忆烟忽然笑着开口道:“朕相信项大人家里的地砖不是金子的。”
项少虎松了一口气,赶忙对齐忆烟行了个大礼:“吾皇圣明!”
齐忆烟看着项少虎笑道:“去把他们家茅房拆了,茅坑底下,有惊喜。”
项少虎虎躯一震,咕咚瘫软在地上。
众人一见这场景,谁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挖茅坑的事,齐忆烟可舍不得让金吾卫做,便指给了京兆尹:“就让你手底下的人去挖吧。”
京兆尹苦着脸领命,齐忆烟还派了个金吾卫队长跟着指点操作。
官员们的家里都是用恭桶,但也会有专门如厕的茅房。
京兆尹带人到了项府,就问金吾卫队长:“大人,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办啊?”
金吾卫队长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不一样的机警。
“这还用说,陛下让你拆茅房,当然要把恭桶拿出来,然后把茅房地板撬开啊!”
京兆尹赶紧指挥手下:“照着大人说的办!”
项府的人还想拦着,可几个妇道人家又怎么拦得住一群官兵。
这些官兵冲进茅房,马上又捂着鼻子出来了。
“大人,有古怪,他们家的恭桶是满的!”
项家是官宦人家,有专门的下人负责收夜香,恭桶只要用过一次之后,一定会换成新的。
可他家的恭桶却是满的,这就很奇怪。
京兆尹原本还对女帝的猜测有所怀疑,但现在心里只能叫一声:“我滴个乖乖!”
金吾卫队长吩咐道:“让一队人把恭桶提出来,围在茅房四周,项家的人若是再敢阻拦,就往他们身上泼粪水!其他人,速速把茅房的地板挖开!”
“是!”
官兵们立即去办。
项少虎的老娘知道自己儿子的秘密,见茅房要被挖开了,立马冲上去:“你们拆我家茅厕干什么?你们这是侮辱人!”
守卫的官兵冷哼道:“还有更侮辱人的呢!”
说着就提起粪勺子,对着项老太太连汤带水地浇了一身。
项老太太原本在跟官兵们撒泼,冷不防还有这一手,被泼了满头满身不说,还有些流进了眼睛里和嘴里,恶心得她趴在地上嗷嗷吐。
周围的下人们有心想去搀扶,但这个味道和画面着实让人下不去手,只能假装还有别的事忙,纷纷走开。
更有那聪明的下人,见京兆尹这个架势,便知道项家要保不住了,赶紧趁乱去主人房里摸点值钱的东西出来,顺着后门悄悄溜走。
有两个婆子全都钻进了项夫人的房间,进门的时候还撞到了对方,互相瞪了一眼:“哼,你个老鬼,平日里不是说多忠心的?今儿个怎么不去护着老夫人?”
“你不是也一样,平日里有事儿没事儿都在老夫人面前卖乖,今儿个你跑到这儿来干嘛?”
项夫人院子里的人都跟着项夫人去了茅厕那边,如今院子里只留了一个洒扫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赶忙拦着两个婆子:“你们想干嘛?”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一起出手把小姑娘推倒在地,然后冲了进去,一边翻找值钱的首饰,一边还说:“项家马上就要倒台了,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