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把虾兵蟹将们给忙坏了,他们要把前面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传达给龙王,让龙王吃上新鲜出炉的热乎瓜。
龙王对于石班瑜是如何当上官的已经没有印象了。但当年的确是石班瑜偷偷举报了燕戴宇,龙王才会在老尚书告老还乡之后,把石班瑜给提拔上来。
至于后来石班瑜的作为,龙王虽然看不上,但他一个礼部的人能当半个言官用,龙王也就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今石班瑜对上瑶依颜,龙王心里的天平可就倾斜了。
再怎么说瑶依颜都是他的好友老君举荐的,要比石班瑜年轻,可爱,还好玩。
更重要的是瑶依颜吐槽的那些好像都是不为人知的密辛,而石班瑜奏的十本有八本是他小心眼胡诌捏造的。
龙王摇了摇头,心里却爽得乐翻天。
石班瑜那个老东西,平日里在朝堂上没少跟他对着干,每每吵架总能把龙王气得半死。
如今好了,有瑶依颜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再加上她那护犊子的爹娘,石班瑜总算是摔了个大跟头。
龙王甚至还庆幸自己听了老君的话,才能发掘出瑶依颜这样的人才,以后这东海之中热闹可就多咯!
龙王嘿嘿笑道:“这个石班瑜可真是不长眼,居然把这小姑奶奶给惹了!年余,去跟派出去保护瑶依颜的虾兵蟹将们说,以后他们就是瑶三小姐的人,要好好保护主子。瑶三小姐要是有个什么差池,本王就拿他们炖汤!”
“遵命!”
年余大总管赶紧让人去传话,可一定要保护好这位小姑奶奶。
瑶家的四口人一路走到大殿,就不得不分开了。
珊瑚郡主和瑶步冬站的位置在前排,瑶子轩站的位置在中后排,齐忆烟的位置则是在大臣们站位的后面。
齐忆烟昨天已经见过自己的顶头上司乌大人,今儿个自来熟地凑过去跟乌大人打招呼。
“乌大人早上好!乌大人今天比昨天更精神,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一边说还一边给乌大人磨墨。
乌大人当然爱听人说奉承话,虽然自己心里也知道,这话里面的水分比东海的水还多。
但身边有这么个漂亮活泼的小姑娘,总好过对着另外四个死气沉沉的泥鳅强。
乌大人见齐忆烟又来给自己磨墨,还好意拦了一下,指着自己身后的一个小桌子和小椅子说:“今日你要开始记录了,不用给我磨墨,你坐在自己的位置,一会儿不要出纰漏就好了。”
“没关系的,反正离上朝还早,我先给您磨一砚墨,再回去磨我自己的,不耽误事儿!”
齐忆烟在天庭能做到人见人爱不是没有理由的,三两句话就把顶头上司哄得乐颠颠的,在心里给她戴了一朵小红花。
待齐忆烟给乌大人研好了墨水,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就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喊道:“上——朝——”
所有的大臣们全都跪下来迎接龙王,齐忆烟也只能跟着跪下来,进入上班的状态。
龙王慢慢地走上来:“众卿平身。”
齐忆烟这才站起来,坐回自己的座位,拿起笔,然后……
忽然就开始打瞌睡了。
没办法,齐忆烟还是小仙娥的时候就是这个毛病,只要坐下、握笔、面前有书,她的瞌睡虫立马就来,挡都挡不住。
龙王见她刚才还神采奕奕的,一提笔就像个学渣一样犯瞌睡,不由得想起自己的两个小儿子,心里跟着偷笑。
龙王对年余大总管招了招手,把他叫过来耳语道:“去给那丫头换个舒服的躺椅,别把她摔着了。”
年余大总管嘴上称喏,心中却是震惊连三。
即便是三朝元老龟丞相,上朝的时候也最多有个椅子而已。
那椅子还要比御书房的椅子小上一号,否则无法彰显陛下的龙威。
瑶依颜才几岁啊?她什么资历,凭什么在大殿之上睡躺椅啊?
年余大总管当然也听到了齐忆烟的心声,心里猜测龙王对她的重视应该缘于这姑娘奇奇怪怪的心里话。
对此,年余大总管也觉得十分神奇,所以对瑶家的小姑娘也得心怀敬畏,赶紧让人去找了一把后宫最舒适最柔软的躺椅,还在上面铺了厚厚的珊瑚垫子,然后才给小瑶大人抬过去。
齐忆烟这边已经开始小鸡啄米了,年余大总管一边小声哄着一边把人拉起来:“小瑶大人,您起起身,陛下让老奴给您换一张躺椅,睡得舒服。”
齐忆烟迷迷糊糊地还不忘回一句:“多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倒在躺椅上刚要睡,冷不丁听到石班瑜那讨厌的声音再度响起。
“陛下,臣有本启奏!瑶步冬教女无方,任由其女辱骂朝臣,实在罪无可恕……”
石班瑜算是彻底记恨上了瑶家的人,龙王都还没坐稳呢,他就站出来跳骂。
想他石班瑜起码也是个二品大员,今天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这奇耻大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儿也忍不了!
齐忆烟原本都要睡着了,又被石班瑜嗷的一嗓子给吵醒,忍不住揉着耳朵在心里嘀咕。
【石班瑜这老帮菜,还敢拿“教女无方”四个字说事儿?他是真不怕龙王查到他家大闺女绿了大公主的事儿啊!】
石班瑜听不到齐忆烟的心声,还在唾沫横飞地痛骂瑶家父女俩。
而那些听到齐忆烟心声的朝臣,已经在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惋惜地看着他了。
在出去调查的虾兵蟹将们没回来之前,龙王表示,他不表态。
所以龙王就面带微笑地看着石班瑜,任由他抨击瑶家父女俩。
瑶步冬虽然是个粗人,但他在龙王面前向来守规矩。
尤其是今天,媳妇还在旁边站着,瑶步冬更是一言不发,任由石班瑜污蔑,瑶步冬都只是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般可怜巴巴地望着龙王。
虽然一言不发,但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说:“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这可就比石班瑜乖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