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的队伍来了,可新娘子却只剩下一颗头颅,这要如何是好?
之前解思春的事情还没压下去,这桩婚事解黄宝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出纰漏。
解黄宝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对管家说:“去,让人给少爷上妆!”
管家大惊:“可是老爷,即便给少爷上妆,那小小宫扇也遮挡不住少爷的脸,还是有人会认出来,会露馅儿啊!”
解黄宝狰狞的目光慢慢转向府医。
府医原本正要悄咪咪逃跑,才挪开几步,就被解黄宝抓了个正着,只能尴尬地留在原地。
解黄宝提着尚在滴血的剑,慢慢地朝着府医走过来,眼神中的杀气吓得府医连连后退。
“老爷……你……你要干啥啊?”
解黄宝一言不发,一直走到距离府医一步之遥的地方,忽然一甩手,他的佩剑便如同长了翅膀和眼睛一般飞了出去。
“啊——饶命啊老爷!”
府医吓得闭上眼睛,双手爆头跪地求饶。
可那剑却在他头上绕了个弯,径直朝着解思侬的房里飞了进去。
“唰!”
飞舞的灵剑直接劈下解思侬的半个脑壳,刚好挂着解思侬的一整张脸,然后托着这张背面鲜血淋漓,正面却依然鲜活的脸,重新飞了回来。
解黄宝抬手抓住剑柄,把剑尖对着府医伸过来。
府医听到周围没了声音,慢慢地睁开眼,正对上剑尖上挂着解思侬的脸,吓得他又“嗷”地一声一屁股坐下,裤子都湿了一片。
解黄宝一字一顿,坚定地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这张脸必须长在少爷的脸上!否则,你就进房间,也化成尸水吧!”
“遵……遵……遵命!”府医战战兢兢地爬起来,颤抖着接过解思侬的半个脑壳,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和恶心,连滚带爬地往解大春的院子里跑。
就连尿湿的裤子都不敢去换,生怕耽搁了一秒,就会惹得解黄宝对他再度挥剑。
一炷香之前,解大春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嚎啕大哭,哀悼他逝去的爱情,从此后爱人变姐夫。
而现在,解大春却被一群丫鬟婆子围着,匀面,梳头,换衣裳,有个细心的小丫鬟还去厨房拿来了两只大馒头,塞进解大春的上衣里。
“你们这是干嘛!”
解大春想要反抗,但四五个粗使婆子压着他,让他早就肾亏的身体根本挣扎不开。
“你们到底要干嘛啊!”
眼看着有人提来了解思侬的喜服,解大春惊叫着跳起来:“你们是不是疯了?怎么把大姐的喜服给我拿来了?还把我打扮成这个鬼样子,你们……你们到底要干嘛啊?”
府医就是在这个时候跑过来的。
解思侬的脸已经被府医装进医箱,免得有人看到了,大惊小怪地叫唤,再传到前面让接亲队伍知道。
房间里的婢女婆子们看到府医身上有血,裤子上有尿,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厌恶,只得悄悄往后退一步,免得挨上府医染了晦气。
府医也不管那些,看到解大春还在吱哇乱叫,直接掏出一根银针,照着解大春的睡穴扎下去。
前一秒解大春还在哇哇叫,后一秒他就闭上眼睛开始打呼噜。
府医趁着解大春张嘴的功夫,把两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又动作飞快地从医箱里翻出解思侬的头壳,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取下解思侬的面皮……
解黄宝换了身衣裳,故作淡定地去喜堂迎客。
此时,喜堂里只坐着解黄宝和三皇子,其他宾客在旁边站着。
这些人其实并不想来参加婚礼,可是他们又惦记着,今天是初一,是解黄宝和小瑶大人打赌兑现的日子。
所以与其说这些人是来沾喜气,倒不如说这些人是来看热闹的。
大婚之后,解黄宝也算是三皇子的岳父,是长辈了,可解黄宝因为心虚,在三皇子面前还是小心翼翼做小伏低地赔笑。
“拙荆因为嫁女,情绪太过激动,今日身体不适,不能来喜堂观礼,还望三皇子见谅。”
“不想嫁就别嫁,搞这些个劳什子作甚!”三皇子冷冷地斜乜了一眼解黄宝:“解黄宝,你该不会是想让本皇子给你夫人冲喜吧?——你,也配?”
三皇子今天是新郎官,可他一点儿都不高兴。
他不喜欢女人,却偏偏要娶一个女人。若是娶了别人倒也罢了,可龙王给他安排的婚事,偏偏是他最爱的男宠的姐姐!
尤其听说这桩婚事是解黄宝亲自去跟龙王求来的,三皇子觉得,解黄宝这就是知道了他和解大春的私情,故意这么安排恶心自己的。
解黄宝心里苦,嘴里更苦,脸上的笑容比黄连还苦。
可是再苦也得撑住了。
今天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岔子。
偏偏在这个时候,喜堂外面传来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解大人,我来观礼,恭喜恭喜啊!”
齐忆烟一来,吃瓜群众们立即自觉地给她让出一条路。
齐忆烟对着周围的人拱手:“多谢,多谢,不好意思,我个子矮,吃瓜我得往前站。”
“瑶依颜,这大喜的日子,你来干什么?”
解黄宝一看到齐忆烟就气血倒流。
他都把解思侬看得那么紧了,可是解思侬还是出了岔子,现在解黄宝怀疑,是瑶家人施计害死了他的女儿。
齐忆烟却像是看不出解黄宝眼睛里的恨:“本宝宝今天睁开眼,一时手痒忍不住掐指一算——哎,我家又要多一个兄弟了!
这不,我等了好就都不见解大人来给我爹磕头,那我就只能过来接解大人咯!
毕竟以后我爹就是你爹,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嘛!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互相帮衬,解大人,不用客气啊!我不累!”
“谁跟你客气!”解黄宝又怒又怕又恨,可此刻当着三皇子的面儿,他也只能咬牙切齿道:“明明是你输了,你应该一步一叩首地来我家才对!”
“真的吗?”齐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