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婕妤拉过谦宝林,两人连嘘带哄的,终于哄到九公主的一杯“仙露”。
舒婕妤赶紧用自己的帕子沾着“仙露”,先往皇后娘娘身上抹了一把。
皇后娘娘只觉得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子都清新了,头也不晕了,胃里也不抽抽了,赶忙伸手道:“你杯里是什么?给本宫的帕子上也沾一点!”
舒婕妤脸一红,也没解释,便让皇后娘娘沾了一下,然后赶紧去给别的嫔妃洒“仙露”。
大伙儿吐得脸都蓝了,见舒婕妤搞来了止吐的“仙露”,纷纷伸出帕子承接。
良德妃也用帕子沾了一点“仙露”,扶着吐得要晕过去的云昭仪给她擦嘴。
悦贵人吐得最凶,索性把帕子盖在脸上,扬天长吸一口气。
“哎妈呀可折腾死人了!咋整的啊这是?”
云昭仪一边用帕子捂着鼻子给自己止吐,一边轻抚胸口道:“本宫就是觉得那几个新人身上的脂粉味儿不太对劲儿。”
端充仪也跟着说:“本宫也觉得那个味道不对,她们莫不是在香料里做了什么手脚?”
柔贵人怯怯地说:“应该没这么大胆子吧?”
良德妃翻了个大白眼:“也未必,这三位明显是恃宠而骄,什么不敢做啊!”
温太医带着众位太医赶到长秋宫的时候,嫔妃们已经止吐了,而且还换了衣裳,头面也重新打理过。
房间里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又用熏香熏过,看不出半点刚才的慌乱。
温太医还以为是虚惊一场,才要舒口气,铜壶就指着后院儿的一排痰盂说:“秽物都在那里,杂家让人守着没动,若是娘娘们真是中了什么脏东西,也好让太医们查验。”
温太医远远地看了一眼那边痰盂的数量,脖子又是一凉,赶紧带人进去给妃嫔们诊脉。
齐桓修才一下朝就听说长秋宫的变故,把大臣们扔在御书房,赶紧赶过来查看。
“怎么回事?”
温太医眉开眼笑地对齐桓修施礼。
“微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和几位娘娘们都有孕了!”
齐桓修大喜,抓着温太医又问:“你是说,皇后娘娘有喜了?”
“不光是皇后娘娘,还有云昭仪娘娘、婉修仪娘娘、端充仪娘娘,还有柔贵人、静贵人和悦贵人,几位娘娘小主都有孕了——差不多都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微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一个多月,那不就是渣爹给白月光进宫做铺垫的时候,雨露均沾的那次?】
齐桓修貌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正在吐槽他的九公主,又问温太医:“那为何爱妃们会吐得那么厉害?”
齐桓修已经当了九次爹了,之前也没见谁怀孕吐成这样的。
温太医微微拧眉说:“微臣等刚才查看过,娘娘小主们是受了药物刺激,才会反应如此强烈。
但微臣等刚才检查过娘娘小主们身上用的东西,并未发现不妥。
倒是各位娘娘小主们都提到,是闻到了三位新入宫的宝林身上的香味儿才觉得不适的。”
另一位太医跪拜道:“方才尚宫局把三位宝林所用的胭脂水粉和香料的留样给微臣们查验过,并无不妥。”
齐桓修微微拧眉。
九公主缩在谦宝林怀里,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心里还忍不住吐槽。
【尚宫局的留样没问题,不表示这三个人今天用的东西也没问题啊,渣爹要是动作再慢点,只怕什么证据都查不到了。】
齐桓修的脸色一黑,有金吾卫守着,朝露轩居然还有人能伸得进手!
“既然爱妃们怀疑那香料有问题,朕便让人再去查查。”齐桓修转头像是在跟王有才示意,实则朝着殿外一个方向使了个眼色,躲在暗处的黑吾卫立即行动起来。
齐桓修又关切地问:“既然是受到药物刺激,那爱妃们现在可还好?”
温太医面色有些异样,说:“微臣等过来的时候,娘娘小主们已经恢复如常,体内的药物也被化解。只是那药性霸道,还有一点残留,吃上几服药调理一下便可。”
齐桓修奇怪道:“是长秋宫里有解药?”
“并非解药,而是……微臣等也说不好是什么,但确实化解了药物的毒素,这才保全了几位龙胎。”
“可知是何物?”
九公主在半梦半醒中一个激灵。
【不能说……不能……我不要面子的嘛……】
然后就睡着了。
舒婕妤咬了咬牙,给齐桓修福了福身子,说:“这化解之物是臣妾拿来的,但在臣妾说出之前,还请陛下、皇后娘娘和各位姐妹们原谅则个。”
皇后娘娘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对舒婕妤温和地说:“事急从权,妹妹但说无妨。”
其他嫔妃也表示不介意,尽管说。
舒婕妤这才羞红着脸说:“臣妾拿的解药,是……是九公主的‘仙露’……”
众人面露不解,舒婕妤硬着头皮小声说:“就是童子尿。”
“啊?这是九公主的尿啊?”
悦贵人第一个蹦起来,她刚才可是直接把帕子拍脸上了。
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哎妈呀这可太好玩了!臣妾早就听说九公主洗尿布的水倒在御花园里,都能让百花齐放,没想到还能解毒啊!
谦妹妹,以后你可得给我多留点九公主的‘仙露’,我拿来傍身——每日一盏,就这么定了!”
端充仪打趣道:“那怎么成,不能只给你,本宫也要!既然九公主的‘仙露’能护体,不光是本宫要,本宫还要替五公主讨一份呢!”
“我也要!”
“我也要!”
几个大肚婆都争着要九公主的“仙露”护体,只有慧嫔在一旁噼里啪啦打算盘。
“谦妹妹,你不如开个价如何?一盏就卖个十两银子,一天下来怎么也能赚个百十两。这些银子日后给九公主添妆也好啊!”
齐桓修黑了脸:“朕的公主还用不着卖仙露换嫁妆!”
慧嫔头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