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孙秘书面对江皓谦探究打量的双眼,缓缓收回了目光。
“江总别开玩笑了,您这是在试探我吗?”
他缓步上前,对着江皓谦恭敬的鞠了一躬:“我从一开始,就是驰恒的人。”
“正如同现在,我也是您的人。”
江皓谦漠然的看着孙秘书的反应,他抬手扯了扯领口的领带,对此并没有欣喜,也没有恼怒。
就只有无尽的平静。
“看你还算有点儿眼力见儿。”
说罢,他将手中的文件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唇角勾起了一抹轻笑。
“看来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孙秘书,既然你对墨氏这么熟悉,那……”
江皓谦缓缓起身朝着偌大的玻璃落地窗边走去,他看着外面繁华车流不息的景象,缓缓抬起了一只手骤然收紧。
那双往日里看似温润的双眸也透着喧嚣的野心。
“就得拜托你帮我,将墨氏吞并了。”
孙秘书眸底闪过一抹微光,他微微垂首:“只要江总能够保证我在墨氏的工资翻倍,社保双休绝不加班……”
“江总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
门外的林溪薇愤恨的跺了跺脚,她原本想要折返回来偷听一下关于墨云驰的消息。
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对话。
孙秘书……平常看着还挺勤恳老实的人,怎么遇见一点儿利益竟然就墙头草一边儿倒了?
还有这个江皓谦!
这样忘恩负义背弃兄弟情义的人竟然会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林溪薇完全接受不了!
不行,她不信。
墨云驰怎么可能就这样简单的死了?
而且总觉得死亡鉴定的如此草率,她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
思及此处,林溪薇甚至想都没想,直接掏出了手机,给某个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的人打去了电话。
林非鹿在医院躺了将近一周。
她这一周里算得上很听话,医生护士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只要是有关能够健康恢复身体的事情林非鹿都会去做。
所以她的身体也要比预期的时间恢复的快了不少。
阿诺看着已经可以坐在轮椅上散步的林非鹿,她神色复杂的收回了视线。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我最讨厌别人欲言又止要说不说了。”
林非鹿分明没有抬头,却像是背后长了一只眼睛一样,语气淡淡的优先开了口。
阿诺微微一怔,她抿了抿唇:“虽然你是被动的……”
“但是主人的心还在你身上,我还是无法原谅你。”
“……”
林非鹿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她就知道阿诺这个人是个死脑筋。
从当初她见到林非鹿才不过几天就想对她下杀手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
“墨嘉熠那个变态有什么好的?能让你这么喜欢他?”
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将心底疑惑的事情问了出来。
阿诺却像是被冒犯到了一般,不悦的蹙起了眉头:“主人不是变态。”
“……算他不是吧。”
他只是个疯子。
林非鹿并不打算和她继续争辩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她干脆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两个人就这样慢悠悠的继续在花园里散步。
阿诺推着林非鹿走了半晌,冷不丁忽而开了口。
“我的命是主人救下的。”
林非鹿不禁一愣,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你……可不可以换一个称呼?”
“叫主人你不觉得羞耻吗?”
阿诺却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
行吧,你开心就好。
“那她是怎么救了你的命?说来我听听看。”
阿诺忽而又陷入了沉默,林非鹿甚至一度以为阿诺不想和自己再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她又突然开了口。
“八年前,我濒死的时候,是主人救了我的命。”
林非鹿指尖微蜷,又是八年前?
墨嘉熠也说八年前,阿诺也说八年前。
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自己真的忘记了什么不成?
林非鹿捏紧了轮椅把手,她没忍住抬起了头:“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濒死?他又是怎么救了你?”
这件事里,有我吗?
林非鹿很想问出最后一句话,但是她决定暂且先不要打草惊蛇。
一点点套话出来看看是不是自己想听的结果。
阿诺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林非鹿,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了林非鹿的脖颈。
那上面的绷带仍旧缠的严实,似乎在随时随地提醒她,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阿诺薄唇轻抿,到底还是开了口:“其实……”
“你有什么想问的,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冷不丁身后传来了一句凉飕飕的声音,林非鹿和阿诺都是一怔。
两个人齐刷刷回过头去,只见墨嘉熠左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似乎有些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样子。
他颇为烦躁的松了松领口,跨步直勾勾朝着林非鹿这边走了过来。
“主人……”
阿诺一副被抓包的样子,她神色复杂的低垂下眉眼,连忙后退了两步。
墨嘉熠微微上挑的眸子仿佛不经意划过她的脸颊,可阿诺还是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压。
她连忙将头压的更低了一些,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墨嘉熠到底没有对阿诺做什么,他十分自然的接过了轮椅,轻轻推着林非鹿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你想作弊?”
林非鹿原本心底还在抵触墨嘉熠的靠近,突然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惹得有些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