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墨嘉熠被放出来了?!”
阎蓉蓉不可置信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长廊。
江皓谦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左右看了看连忙对着护士医生道歉。
“唔!”
阎蓉蓉连忙挣扎了两下,她下意识看向了病房内静坐看着窗外发呆的林非鹿。
“这怎么回事?!这事如果让非鹿姐知道的话,她得多伤心啊!”
分明林非鹿费尽了千辛万苦才终于逃了出来,可现在……
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把墨嘉熠给放了?!
“不行,这太离谱了,分明墨嘉熠囚禁人非鹿姐都已经录过笔录了,你不是也说过,他们当场抓获了墨嘉熠持枪,这怎么还能放人的?!”
江皓谦看着林非鹿的眼神也透着浓浓的复杂,他盯着阎蓉蓉好一会儿,重重叹息了一声:“其实……”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其实我问过了,是非鹿她自己说的,她没有被囚禁。”
“至于枪,警方那边说根据非鹿的供词来说,是她被挟持了,墨嘉熠……是救她的那一个。”
“什么?!”
倒反天罡!
阎蓉蓉实在忍不了,她猛的一下推开了房门,一眼看到林非鹿正坐在床上,此时的她听到了动静也没有回头。
“非鹿姐!你到底为什么给警察那种供词啊!”
阎蓉蓉气呼呼的站在她床边,甚至语气都在发抖。
林非鹿仿佛早就已经预料到阎蓉蓉会前来质问,她头都没有回。
“……他确实没有囚禁我,都是我自愿的。”
江皓谦站在一旁眉心紧蹙,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是怎么了?”
门外端着水果进来的阿诺看到这紧张的气氛也是一愣,阎蓉蓉扭头看到阿诺心中就生气,她一把抓住了阿诺的手腕,转而看向了林非鹿。
“可是阿诺说她差点儿失手杀了你啊!难道这也是你自愿的吗?”
“……这件事和墨嘉熠没关系。”
阿诺微微一怔,旋即脸色也变得复杂了起来,知道他们在因为什么争吵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林非鹿往下躺了躺,直接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打算继续交流的意思。
阎蓉蓉明明满肚子的疑惑,偏偏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她气的肝疼。
“行了,非鹿这么做肯定有她的考量,我们先出去吧,别打扰她了。”
江皓谦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只能拽着阎蓉蓉一同离开了病房。
一时间整个病房只剩下了阿诺和林非鹿两个人。
阿诺犹豫了半晌,将手中的水果放在了一旁桌子上。
“小姐,其实……您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林非鹿长睫微颤,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我亏欠他的。”
阿诺看着林非鹿的侧颜,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儿:“难道小姐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怨主人这段时间对您做过的事情了吗?”
做过的事情吗?
林非鹿静默了好一会儿。
归根结底,他似乎从未对自己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自从他绑了自己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别墅里,每次嘴里说的都很凶,实际上一件伤害自己的事情也没做过。
只不过,对于墨云驰的事情,终究是他做错了。
“这是最后一次,算得上是我还他的。”
“从今以后,他和我之间两清了。”
林非鹿重重的闭上了眼睛,至于墨嘉熠和墨云驰之间的恩怨,就让他们两个去处理吧。
往后,总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但不会是因为自己。
阿诺看着林非鹿仿佛睡着的模样,她为林非鹿将被子掖好。
“小姐这么做,是因为……您已经全部记起来了吗?”
林非鹿被褥之下的手指微蜷,她什么也没说,但是抿起的唇却暴露了她。
阿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我只希望小姐不要后悔就好。”
夜晚的医院是尤其安静的,林非鹿躺在床上呼吸均匀,门外只有阿诺一个人在守夜。
阎蓉蓉生闷气回家去了,江皓谦还需要照顾墨云驰,就将林非鹿交给了阿诺。
一个人影缓缓停在了房门前,阿诺长睫微颤,仿佛发觉了什么一般,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然而当她看清楚面前的人时,却突然被捂住了嘴巴。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因为房间寂静无比,甚至能够听到人的呼吸声,以至于脚步声尤其清晰。
人影静立在了床边,黑影遮盖住月光,倒映在林非鹿的身上。
就在那人要伸出手来的时候,一直沉睡的林非鹿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平静的看向身旁的人,眸底并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反而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
“来的有点晚。”
“……”
墨嘉熠无奈的扯出了一抹苍白的笑,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在她的脸颊。
“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林非鹿并没有多说什么,她轻轻挪动着身子,试图从床上坐起来。
墨嘉熠赶紧搀扶着他,眸光沉沉的看着林非鹿的肩膀。
“放心吧,没伤到要害。”
林非鹿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便淡淡的开了口。
可墨嘉熠的眼底却充满了抱歉:“是我的错,对不起。”
“……没有那么多需要对不起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墨嘉熠心中清楚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林非鹿忽而对着他伸出手来,墨嘉熠一愣,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
“推个轮椅来吧,我想下床走走。”
墨嘉熠却眉头紧锁:“你现在这副样子,能下床吗?”
“已经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