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还看不见……”
念锦汐明明睁开眼睛,可她以往看不见的一只眼睛,仍然暗淡。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被水气侵入?”
这点,祈砚舟并不是没有想过。
要知道明紫草和竹虫入药,是万万不得沾水。
此前祈砚舟也有过迟疑,可他深信自己的医术,这东西难不住他。
可眼下……
祈砚舟明白,这变得越来越棘手。
不知为何,念锦汐一只眼睛原本就是暗淡不已,致命的是,她感觉另外一只眼睛也开始暗淡下来。
“啊?我的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我的老天爷,我可怎么办?”
念锦汐忍不住惊呼。
念锦汐两只手摸着自己的双眼,咬着贝齿,指责祈砚舟,“祈砚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是诚心害我的是不是?”
“我不是……”
祈砚舟欲哭无泪,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更不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念老爷和念夫人面面相觑,他们眼底也写满震惊,说话都几乎开始磕巴,“我们不相信舟儿会有意害锦汐的,怎么可能呢。”
然而祈砚舟神色虽然震惊,可他犹如冰雕一般站在那,他清冷身姿好比降临尘世的仙人,是那样冷落冰霜。
“奴婢也绝不相信祈少爷会害小姐,可小姐眼睛……”
叹息一口气,花菱很是无奈,她抓住念锦汐的手,“若是可以,花菱愿意拿自己的眼睛跟小姐换呢。”
“锦汐再相信我一次,以后会没事的,再等等。”
这是祈砚舟的话。
等?
等到猴年马月么?
愀然一笑,念锦汐声音极致清冷,她看不见,可她可以感知祈砚舟站在何处,她就往那个方向说话,“祈砚舟,你说的等,不会要我等一辈子吧,女人的一辈子很短,你觉得我能等吗?”
“信我,大不了我把我的眼睛给你。”
这是祈砚舟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残忍的话来。
连花菱听了这话,她都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说话之余,巧哥儿竟又哭了。
念锦汐摸着巧哥儿,竟然在祈砚舟面前,她解开衣裳。
“小姐!这里有人,我们走进去一点。”
好在花菱扯过念锦汐的衣裳,示意念锦汐往里头走去。
祈砚舟喉咙咕咚滚动一下,他真不是故意让念锦汐变成一个盲人,他深信应该是哪里出现问题,不过这问题应该不大,应该再过短短小几日,念锦汐就能恢复正常视力。
只是,念锦汐暂时不信任他,着实叫祈砚舟有点不开心。
但祈砚舟能够理解,他寻思着若是自己,他也一定会跟念锦汐一样的吧。
夜幕降临,祈砚舟体内雪寒症又开始发作起来。
祈砚舟摸着念锦汐上房大门,却发现大门紧闭,似乎,人家念锦汐是故意防着他。
若是不及时喝一口奶,祈砚舟知道自己体内筋脉错乱,会让他疼死好几十遍过去。
几乎每天晚上,他都要在床榻之上,他要苦苦遭受这些痛苦煎熬。
祈砚舟刚想伸手去敲打房门,可他终究还是不敢。
里头的念锦汐一夜无眠,她守在巧哥儿身边,她双眼等同瞎掉,她什么也看不见。
“好难受……我要疯了……为什么会这样……”
忽然间,祈砚舟赤红双眼,如同恶魔一般。
祈砚舟躺在上房外边,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冰寒之气,他筋脉杂乱,痛得直打滚。
很快,念锦汐听到动静,她摸着黑打开房门,脚刚刚抬出去,却碰到一个硬挺的身体,她蹲下来,摸一下男人的身体,却发现他冰寒至极。
“祈砚舟?雪寒症发作了?”
此时此刻,念锦汐在男人身体上摩挲着,她发现男人几乎快要变成一具冰雕。
此间天气好歹是春夜,气温不高也不低,念锦汐万万想不到,男人身体跟冰窖似得,叫人从心底生寒。
“祈砚舟,你给我起来,别躺着呢,你要喝,我给你便是,你进来,我去你弄个大海碗,可有个条件,你必须治好我的眼睛……”
起身之际,念锦汐摸进房间寻找大海碗。
当念锦汐凭着感觉挤了一些,她端着大海碗走出房门口,她弯腰去摸一把,却发现躺在地上的祈砚舟不见了!
“祈砚舟,你到底在哪里?”
如今念锦汐双眼看不见,她不知祈砚舟跑哪里去了。
当念锦汐再度起身时,其实,祈砚舟已经站在他身后。
也就说,方才祈砚舟已经在房间里头。
虽然念锦汐眼睛看不见,可她不傻,她很确定,祈砚舟刚刚也在房间里头,可能他目睹着自己的这一切。
想到这,念锦汐脸颊犹如火烧一般。
“祈砚舟,你到底在哪里,赶紧喝完滚出去!不要在我这里!”
这边念锦汐训斥着他。
而此间祈砚舟他体内雪寒毒极严重,他两颗眼珠子赤红无比。
着急的祈砚舟一把抓过大海碗,对着大海碗里头莹白鲜水咕咚咕咚,狂饮一通。
擦完嘴巴,祈砚舟并没有解渴的意味。
此时的祈砚舟并不是正常的祈砚舟,他神志被些许残留脑髓的雪寒毒控制,他喉咙咕咚咕咚狂滚,他舌头燥热非常。
很明显,那区区一碗药对祈砚舟而言,绝对不够。
就好比刚刚祈砚舟跟着念锦汐溜进房间,他满脑子就是对药汁的渴求。
上房之内,念锦汐感觉一片静谧,她以为男人已经走远。
当念锦汐拉下蚊帐之时,她感觉有一个男人粗壮身体压制下来。
“不要……放开我……不要……唔唔……”
念锦汐她感觉自己的纤腰被人狠狠钳制住,她动弹不得。
可那致命而又熟悉的梨花香,如同那天晚上一般,是那样撩火而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