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不滚!”
念锦汐抓起手边瓷瓶就要砸祈砚舟。
这一瞬间,祈砚舟似乎破防,“好你个念锦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
被对方这么一说,念锦汐浑身战栗。
“好样的!你挺会过河拆桥!”
祈砚舟面沉如冰,声音清冷,“既然你我之间已无恩情,既然如此,我们开始谈钱。我也进店帮你不少日子。这工钱是不是要算一算。”
“工钱?”
念锦汐听到祈砚舟的话,着实愣了下。
的确如此,祈砚舟来七巧点心铺子忙里忙外,一分报酬全无,几乎就是打白工。
祈砚舟冷冷谛视念锦汐,“对的,工钱,请老板娘结算一下。你我非亲非故,我没有义务做这些,请你结算一下。”
“我…”
此时此刻,念锦汐脸蛋浮现一抹黑线,她隐约对祈砚舟心生一丝愧疚。
“工钱,我一会让花菱给你结算,可好?”
放下瓷瓶,念锦汐脸上愧疚之色更浓。
“不行!现在就结算给我,我跟你非亲非故,我为何让你赊账。想都不要想。快点!”
说罢,祈砚舟对念锦汐伸出手来,似乎要念锦汐就范。
念锦汐忙对花菱道,“你赶紧去账房,支一些来,快!”
当下间,花菱不敢怠慢。
看到如斯一幕,花菱忍不住想笑,谁让念锦汐大小姐对祈砚舟态度这般不近人情,遭到反噬也挺正常。
“别!念锦汐!你自己去!”
祈砚舟目光极为清冷。
“我…”
念锦汐奈何不得,她只能硬着头皮,抱着巧哥儿,前往账房。
“我不要银票不要银锭,我只要铜板。”
祈砚舟声音冷到极致。
“你是找茬?现成账房里头,哪里有铜板。”
无惧无畏的念锦汐很是难为情,“义兄,咱们好歹是亲戚,你怎么对我如此绝情呢。”
祈砚舟冷冷一笑,“莫怪我对你绝情,你对我又如何呢?”
“找铜板吧,你我之间,哪里有多余的情。你我不过是陌生人,快给我。快!”
祈砚舟咄咄逼人的态势,着实叫念锦汐崩溃无能。
花菱也找了足足两个时辰,很是无奈,“大小姐,我们账房真的没有铜板,要不去换换。”
“念锦汐,你自己看,花菱一个小丫头换不了的,你好歹是有头有脸的点心铺子老板娘,你的面子比较大?”
祈砚舟逼着念锦汐。
相比之前,祈砚舟不讲情由,甚至他义无反顾帮助念锦汐,这样反差的祈砚舟,念锦汐有点不习惯。
可能念锦汐有点太过依赖祈砚舟对她的好,所以她才会如此。
念锦汐想着想着,也许自己不该那样对待祈砚舟,毕竟他也是为了替她争一口气而已。
这样的好男人,世上的确不多。
念锦汐耳边依旧传来祈砚舟冷寂的声线,“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外头换零钱了,快去换!”
“好,待我去去就回。”
这不,念锦汐把巧哥儿给了花菱,自己下楼梯去兑换铜板,她足足花费几个时辰,终于好了。
念锦汐扛着一麻袋铜板,一路上走着,这东西约莫有二三十斤重,坠地念锦汐肩膀快要下沉到地上。
可念锦汐是谁,七巧点心铺子的老板娘,未来皇朝第一富商女老板,无论如何,念锦汐告诉自己,再怎么,自己也不能也不该丢份,她一定要完成。
“怎么念老板娘自己一个人出来背着这么铜钱。她那个跑堂伙计祈砚舟呢?怎么不见他出来帮忙呀?”
“念锦汐老板娘力气真的大,这铜板袋子约莫30多斤,真真女中豪杰,可不是嘛,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做不来。”
“这念老板娘可真会吃苦啊!这样的女人可真好啊!给我当媳妇就太好了。虽然她跟国公爷和离了,不过我瞅着她眼光还是很高的,我可高攀不起。”
路上行人议论纷纷。
当念锦汐把一麻袋铜板放在店门口时,祈砚舟冷冷声音飘散过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现在想要银票!”
“你!祈砚舟!你是在耍我吧!耍我这么好玩吗?”
念锦汐大汗淋漓,她出了月子后,这是她做的最多的活儿。
这该死的祈砚舟,我给他生孩子还不够,他还要这般折腾我!真是…
想到这层,念锦汐很是无奈。
“就是耍你,怎么样,你以为你是谁?”
冷冷一笑,祈砚舟似乎不认识念锦汐一般。
“你…哼…”
念锦汐想到什么似的,她连忙威胁祈砚舟,“你继续耍我的话,我不给你提供解药了!”
是了,念锦汐明白祈砚舟的雪寒症仍然需要自己的解药,若是自己不给,那么祈砚舟性命垂危。
“如此甚好,既然这样,你自己了结吧,反正你欠我一条性命,我想要收回!”
说罢,祈砚舟手中飞一把匕首,抵达念锦汐脚底处。
吃惊一声,念锦汐很是忌惮,“匕首?不?你救了我的性命。不代表你就可以收回去!”
“不收回去也行,除了这一麻袋的工钱,请你把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也兑换成现钱,一条人命,一万俩黄金,念锦汐,你没有意见吧!你好歹也是前国公府少夫人,名声这么闪亮,应该也不会辱没你!”
祈砚舟越发咄咄逼人,他几乎不给念锦汐争辩机会。
咬着贝齿,念锦汐很是为难,她现在有些后悔,人家祈砚舟说的不错,按照道理,她的确要给人家结算工钱和偿还救命之恩,这才是作为一个人的正常操作,可念锦汐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念老板娘这是不肯给吗,那行,我们去检查官府,让官府查封铺子,让你拿出银钱,应该挺容易的。”
说完,祈砚舟就要准备抬脚离去。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