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流转间,银面人压抑着内心的情绪,随即转身破门而出离开这个房间。
念锦汐索性睡一觉直到晨起,走到外头,见念玉落禹王款款而来。
“锦汐……”
禹王话卡在喉咙。
“嫡姐,砚舟将军怎么不来陪你?”
念玉落阴阳怪气:“他是不是对你厌弃了?”
“磕到头回去疗伤了。”念锦汐索然无味。
她心里全是银面人,对其他事物好似无兴趣,侧过身去避开和二人的视线交流。
念玉落支开禹王,近身念锦汐:“说吧,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嗯?”念锦汐纳闷。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和外男鸳鸯戏水。”
念玉落像是发现大秘密,不自觉发笑。
昨天她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分明浴桶有猫腻。
水里又没养鱼,怎么可能冒泡泡。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水里养人了,从念锦汐那么慌乱可以看出还是个男的。
“没有的事。”念锦汐矢口否认。
念玉落嘴角上扬,一抹怪异的笑容不自觉露出。
“好,你别被我抓到把柄。”
“嫡姐,马上就是我们的婚礼了,要是祁砚舟发现你外头有人了,他会怎么做?”
“是把你休了,让你再当一回弃妇。”
“还是夜以继日的折磨你,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几句话的震得念锦汐心里发慌,她却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冷静,跟禹王划清界限。
“那是我和砚舟的事。”念锦汐再三强调。
姐妹俩散去,纷纷回府筹备婚事。
念锦汐本就生的漂亮,娇媚的妆容配上一身华丽的嫁衣,花菱看着都夸个不停。
“小姐马上要嫁人了。”花菱泪眼婆娑。
“哭什么?”念锦汐没嫁人的喜悦。
她平静着个脸,尽量扯出笑容,心里却全是那个银面人,不知何时他已经闯入念锦汐的人生中。
“奴婢替小姐高兴!”花菱咧嘴笑。
“我们之前跟祈少爷相处那么久,到底是知根知底,又是小姐你的义兄,而且砚舟少爷人品贵重,行为处事也很妥当,绝对不会出现所嫁非人的情况,他比那个人渣祈景奕国公爷强多了。”
念锦汐依旧笑不出来,沉寂黯然。
似是花菱察觉到念锦汐的情绪不对劲,思来想去过问念锦汐的近况,趁机套话。
“小姐,砚舟公子是你最好的选择,你不会后悔了?”
“嗯。”念锦汐确有此意。
花菱头一昏,怎么她这个小姐事事都不省心。
“小姐,奴婢劝你自己想一想,到底嫁还是不嫁,嫁了就好好待砚舟公子。”花菱转身离去。
镜子前,是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
念锦汐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银面人碰过这儿。
看来,她一定要割舍银面人了,都说好的婚礼怎么能说退就退,念家会成为众人口中的笑话。
在坚定的决心下,念锦汐走上迎亲的轿子。
念夫人哭着出来,时不时擦眼泪。
“锦汐,说好的陪母亲一辈子,你怎么能嫁得那么快,以后见不着我家锦汐了。”
“娘,我又不是不回来陪你,你去关心玉落吧。”念锦汐也伤心。
她看向玉落,发觉自己和玉落的嫁衣是一模一样的,只有盖头是不一样。
“唉,别提她了,娘把她记在名下,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她还蛇心不足蛇吞象,索求嫡女身份,还飞上枝头变凤凰嫁给禹王。”
念夫人替念锦汐不平。
念锦汐却心情平静,点了点头跟随婢女进了轿子。
在进轿子的一刹那,念锦汐伪装的笑容没了,化作黯然失色。
在嫁作他人妇之后,她就要和银面人彻底结束。
她的心跟死了一般安静,不老实的看向外头,居然有想一口气逃走的念头。
轿子的帘被她掀开,她不安分看向外头。
隐隐约约她感觉不对劲,这儿好像是通往禹王府的路,不是去祁砚舟那的。
为再一步确认,念锦汐叫祁砚舟的名字。
“啊……砚舟!”念锦汐故作跌倒。
顺势念锦汐掀开帘子,看见骑在马上回头的男人。
居然是……禹王。
怎么回事,她不是嫁给祁砚舟嘛,怎么迎亲的男人是禹王?
她差点就下马准备逃离,谁料身侧的婢女突然朝着她身上扎了一针,她失去意识。
禹王坐在马上,见念锦汐安静后,放心继续骑着。
只听说过,嫁入禹王府的女人都疯了。
禹王上一辈子前前后后娶过两三个女人,每一个女人在嫁进去没多久都有些精神失常。
她这段时间跟禹王的交集,就是禹王屡次刺杀她。
到底禹王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她都不清楚。
她逃离这场闹剧的想法更强烈,只想快速恢复意识,可那一针下来她压根扛不住。
只听见耳边有丫鬟颤颤的声音。
“小姐,对不起,奴婢很需要那笔钱。”
“奴婢有个姐姐,得了重病到处用药欠了很多钱,现在病情还没好转,奴婢想为姐姐做点事。”
“禹王会对你很好的,奴婢跟花菱姐姐很久了,骗过花菱姐姐来的。”
细碎的声音入耳,念锦汐神色沉了沉。
她顾不得太多,挣扎良久突地听到禹王被好几个人拦住,对方在向禹王讨要喜钱。
在遇到危机之时,念锦汐脑中出现的人脸居然不是祁砚舟,而是连名字都不清楚的银面人。
好想他!
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是要嫁给祈砚舟的人,怎么无端端会有这般可怕的想法。
念锦汐闹起小脾气,拼了命想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却依旧被一股无形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