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的身体很快被土没过,不一会儿活在这世界上的痕迹也被祁景奕处理干净。
她大概没想过,自己受尽委屈生出的孩子。
竟狼心狗肺至此。
还把她杀了就地掩埋,而祁景奕自己没有一丝愧疚抽身离开。
还好,她还留了后手。
刚埋好薛氏的祁景奕,一声不吭回国公府。
杨氏找他,他不理会。
老夫人想跟他聊聊,他压根不想见人。
就这么自闭几日,他满脑子都是念锦汐,只想飞一样奔向念锦汐的怀抱之中。
可念锦汐好似并不喜欢他。
祁景奕只觉得自己很失败,好似他这一路上都失去太多东西,自己还不珍惜。
这日,他实在是忍不住,转身去找念锦汐。
念锦汐害怕躲在门后,压根不肯见他。
你追我赶间,念锦汐被什么东西给绊倒,只见一封字迹清楚的信件掉在地上。
因好奇心,念锦汐把这封信拿起看过去。
她好似发现个大秘密。
“锦汐,你在看什么,也给我看看。”祁景奕声音温柔。
他在念锦汐面前,已经尽量在压低脾气。
往日所有的烦躁,在他见到念锦汐的那一刻好似消失,只有甜蜜在他心头。
“不给。”念锦汐有些厌恶。
跟狗皮膏药似的人,念锦汐向来不喜欢。
可惜祁砚舟人在忙,现在也没空突地来救她于水火之中。
念锦汐眸光深邃,若有所思收拾好手上的东西,内心在预备一场狂风大雨。
“你要是在扒着我不放,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念锦汐威胁。
祁景奕又不是被吓大的,竟失笑。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祁景奕想拥住念锦汐,却被其躲开。
念锦汐神色冷静,毫不犹豫的奔回镇国将军府。
祁景奕好似无孔不入,怎么着都有办法闯进去,大门不让进就爬墙,墙壁上钉子了就挖洞。
念锦汐叹为观止。
她最后忍无可忍,专门跑了一趟国公府。
祁景奕感觉念锦汐开窍了,知道谁才是对她最好的男人。
他喜滋滋跟上去,等念锦汐的答案揭晓。
国公府中,老夫人和杨氏都好生招待念锦汐,自从知道念锦汐怀祁砚舟孩子是假,她们对念锦汐排斥心减小。
毕竟是自家对念锦汐有愧。
老夫人也不敢指责念锦汐,杨氏更是。
“锦汐,你是想回来?和离书带了没?”老夫人以为念锦汐和祁砚舟掰了。
“和离书没有,绝笔信一张!”念锦汐拿着一摊纸。
绝!笔!两字入众人心头,引得无数人倒吸一口凉气,几人神色千变万化。
特别是杨氏:“怎么,你还想自尽在我们国公府?”
老夫人也是面色一沉,话挂在嘴边欲言又止。
“不是我的绝笔信,是别人的。”念锦汐之所以称其为绝笔信,是因为写这封信的人好似人间蒸发。
她去找过此人,却发现和她共事的下人也一问三不知。
说是她们也找不到这位奶嬷嬷。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念锦汐感觉有猫腻。
她捡到的,就是薛氏的绝笔信。
信里详细记录当年发生的事情,国公爷仗势欺人侮辱了薛氏,却因子嗣抬薛氏回府。
薛氏在府邸过得并不开心,和她同时有孕在身的杨氏屡次针对她。
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都在隐忍着杨氏。
国公爷身为一家之主,对后宅的事情概不过问,引得薛氏实在是待不下去。
她为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未来的公爷,竟做出狸猫换太子之事。
在薛氏安排下,祁砚舟和祁景奕调换。
杨氏的孩子,被薛氏带走。
她实在是待不下去,就去宫里找了个奶娘的营生,专门给淑妃的孩子哺乳。
这营生事少钱多,薛氏很是喜欢。
美中不足的就是身上还带着个拖油瓶,她干什么都不方便。
不得已下,薛氏只得把孩子给别人领养。
就这样,薛氏和祁砚舟失去联系。
以至于祁砚舟提起自己的母亲,只记得远在边疆的养母,而想不起这号人物。
祁景奕更是,从没把薛氏视作母亲。
往事抽丝剥茧,被念锦汐一字一句道出。
老夫人惊讶于自家居然有子嗣流落在外,顿时起身想让祁砚舟回来认祖归宗。
在她心里,无论是祁砚舟还是祁景奕,都一样。
这俩同属于她的孙子。
杨氏就没老夫人那么宽宏大量,她指着祁景奕鼻子后退几步,隐忍着脾气。
思来想去她不该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罪魁祸首就薛氏罢了。
祁景奕听完这一切,整个人沉浸在莫名伤痛中。
原来念锦汐口中的代价,是这个意思。
“景奕,过来!”老夫人满是威严。
从老夫人口中得知,原来祁砚舟就比祁景奕小个一个月,他俩年龄相仿,却互为敌人。
老夫人要求他不要跟祁砚舟争下去。
俩人是亲兄弟,祁景奕表面答应,心里却另一副景象。
为隐忍下去,祁景奕不敢再去骚扰念锦汐。
每次祁砚舟来会面,他也笑脸相待。
能感觉到,他在家里的地位一步步下降。
杨氏表面上待他过得去,背地里却暗戳戳的跟人抱怨,有一次还被祁景奕听到。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养大的孩子不是亲生的?”
就因为不是杨氏亲生的,他一朝之间变成庶子,杨氏待他和祁砚舟的差距一天比一天大。
祁砚舟领着念锦汐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