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是出去说吧,相爷,这里不适合说话。”
相比起眼前充满血腥味的牢笼,以及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袁宏道。
王启年还是更喜欢刚刚进来的地方,至少那里有桌椅,可以坐下来谈话。
林若甫没有多说什么,带着王启年就往回走。然后,落座,等待王启年开口。
“相爷,我的要求是这样的,我需要你帮我找一批死刑犯,然后再给我提供一个可以藏许多人的地方。”
在林若甫疑惑的目光中,王启年给他解释了抱月楼的事情。
只不过没有说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只是与林若甫说自己有自己的计划,只需要他配合就好。
“死刑犯简单,一个藏人的庄子也简单,只是我还是想不明白,这样费力,却没有任何收益的事情,做来干什么?”
“相爷现在无需考虑这件事,等事情结束之时,你自会明白我今日的所做所为。”
“行,这些事对我来说其实没意义,你说的事情最迟明天,我就能给你办完。现在是不是该说一说第二件事了?”
林若甫言下之意,就是想让王启年告知,杀害林拱的真凶。
在经历袁宏道这件事以后,林若甫认为王启年所提供的消息,有一定的可信度。
所以此时,林若甫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揪出杀害林拱的真凶,为他的儿子报仇雪恨。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想先问问相爷,有没有听说过叶轻眉这个名字?”
“叶轻眉。”
林若甫嘴里轻声念着这个名字,随即陷入了沉思,眼神也变得深邃。
“一个奇女子,当年创建的商号,那真可谓是富可敌国。”
“多少新奇之物都出自于她手,可惜结局却令人惋惜……”
说到这,林若甫停顿了一下。
“好端端的,你提起一个已故之人干什么?”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就是和这位叶轻眉有关,而且现在已经查不到,有关她的任何事情。”
“至少在官方记载里,是找不到了。”
“叶轻眉身边,有一个瞎眼仆人,名叫五竹,是一位堪比大宗师的存在。”
“而叶轻眉,在死之前,曾生过一个孩子,后来,这位堪比大宗师的五竹,就一直守在这个孩子身边。”
“说来说去,你说的还是一些陈年旧事,和林拱之死有什么关系?”
林若甫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催促王启年赶快进入正题。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孩子就是范闲呢?”
“你说什么?”
林若甫很震惊,不仅是因为范闲是叶轻眉的孩子,还因为他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范闲身边有堪比大宗师的助力,那他就有可能成为杀害林拱的真凶,这所有的一切,都和他之前推测的事情一致。
看着林相这震惊的模样,王启年再次开口说道:
“是的,正如你所想的一样,当时范闲已经从司理理口中,得知了牛栏街刺杀的真相。”
“而当时范闲确实想要杀林拱,只是五竹怕他失手,所以就代范闲出手。”
“虽然说不是范闲亲自动的手,可这件事,依然是在范闲的授权之下,才完成的。”
“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这件事!”
林若甫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不过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
“这件事情,这世上可能就庆帝,陈萍萍,以及范闲本人知晓。”
“不过想要验证此事,还有一个突破口。”
“司理理?”
“没错,因为范闲对外宣称的一直都是,自己不知道牛栏街刺杀的真相,而司理理的口供也是如此。”
“但是如果两人都在说谎呢?那他们隐瞒这件事是因为什么?”
“你说的事情里面有一个漏洞,如果袁宏道是李云睿的人,那他当时为什么对我说的是,没有从司理理口中得到范闲知道真相的答案。”
林若甫言下之意就是,既然袁宏道是李云睿的人,那么哪怕他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按正常情况,袁宏道也会告诉自己,范闲已知晓真相,因为李云睿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范闲夺走内库。
所以这种可以削弱范闲助力的机会,李云睿怎么会错过呢?
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林若甫不知道的事情。
“其实原因很简单:袁宏道是一个三面间谍,他最终的身份,其实是陈萍萍的暗谍,所以就算他知道,也会说不知道。”
“什么?”这已经是林若甫今天第三次震惊了。
“我之所以之前没告诉相爷,是因为这件事根本无从查起,自从他接触你的第一天起,他就是陈萍萍的人了。”
“好一个范闲,好一个陈萍萍,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啊!!!”
林若甫已经信了王启年的话,因为他其实一直想不通,自己和袁宏道相识这么多年,他不像是一个贪财之人。
若不是事实摆在面前,他根本不会相信袁宏道会为了金钱,向李云睿出卖自己。
但是这下就全都解释得通了,连带着,也相信了范闲是林拱之死的真凶了。
“我们再说回林拱之死这件事来,我刚刚又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人物,叶灵儿。”
“范闲曾经找她证实过,林拱就是牛栏街刺杀的真凶。”
……
一阵沉默,歇了好一会,林若甫才再次开口说道。
“今天的事情就先到这吧,我有些累了,这件事我会派人去调查,如果情况属实,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谁能想到,平日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林相,此时竟会是如此一副,颓唐的模样。
“林相节哀。”说完后,王启年便退出了密室,绕了一圈,才往家的方向走去。
王启年走后,林若甫来到了,关押袁宏道的牢笼处。
“你是陈萍萍安排在我这里的人?”
袁宏道本来刚看见林若甫,还想叫冤枉,可是听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