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那个老头对庆国忠心耿耿，可就因为染指了皇权禁地，于是就被庆帝直接下令处死。
美其名曰：成全他，让他能够实现死谏者的光荣传统，流芳百世。
而范闲，明明有过李云睿染指鉴察院，而被庆帝赶回封地的前车之鉴。
竟然还敢让都察院御史染指鉴察院，这不明摆着坑人家吗？
庆帝连自己的亲妹妹，那都是说赶走就赶走，何况都察院御史这个外人呢？
可惜了，这就是封建王朝最悲哀的地方，任你再有用，再尽心尽力为国为民。
可一旦当你想触碰皇权的时候，就会被无情的抛弃，直至被抹杀。
这也是王启年最反感的一点，所以他想改变这个世界……
由于在殿上的时候，范闲把李承泽给拉下了水，那份名单，记录的全是二皇子的门客。
所以下午李承泽就开始了他的报复，也就是抱月楼的“惨案”！
不过现在不算是惨案了，由于王启年的调换，死的只是一个死刑犯罢了。
而且王启年还进行了一些细节性的调整，由于那些人基本都是穷凶极恶的人。
为了防止他们出逃，王启年特意让林若甫，调了很多人把守抱月楼，直到凶案发生的前几分钟，才把人调走。
而且他们都没走远，就在四周守着。
不然的话，王启年真怕那三个手持木棍的大汉，闯不进去……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换人，而不是直接阻止这些人的行为。
比如说直接报官，把这个地方查封了呢？
好问题，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启年表示，他之前只想着不这么早的暴露自己，而一旦这么做，很大概率能查到自己身上。
再说了，就京都这个地方，上上下下早就被他们打点好了，报官有用的话，那些人早就被放回家去了。
所以王启年才如此大费力气。
而就在三个持棍壮汉行凶之前，王启年就已经早早的来到了，藏着抱月楼众人的庄子。
他把今日所发生之事和众人解释了一番，众人这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等会回去，小范大人会把你们的卖身契还给你们，之后你们就可以自由了。”
“自由？”
“可是大人，我们很多人的家人都已经没了，你说给我们自由，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上哪去！”
“这个问题我还真考虑过了，你们有三个选择。
第一就是留在抱月楼，当然，小范大人肯定不会再让你们从事之前的活动，顶多就是卖艺不卖身。
第二，就是从此四处为家，不再留在京都。
第三嘛，我家夫人要在城里开个脂粉铺子，你们如果愿意的话……”
“大人我们愿意！！！”
王启年还没把话说完，就有人抢着开口。
“就是，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还愿意留在那个伤心之地。”
“这一辈子，当我回想起那里的每一天，我都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哎，那好吧！”王启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又把待会的一些细节跟她们交代了一下。
以免他们露出破绽，被范闲看出来。
……
王启年又算着时间，等天快黑了，众人的视线都从抱月楼移走以后，才准备把人带回去。
就在众人都要离开的时候，有一个女子故意落后了众人一步。
“大人，我想问一下，我父亲怎么样了？”
开口的人是金楚然，自从上次老金头走后，她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而且抱月楼里的人一直在传，老金头离开的那个时候，有人被杀了。当然，时间是王楚然自己推算出来的。
当时老金头和他说过王启年和范闲两个人，金楚然此时认出了王启年，所以才向他询问。
王启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说：他死了。
想说：我尽力了。
想说：……
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三个字。
“对不起！！！”
金楚然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拼命的用双手拽住王启年的双臂，摇晃着王启年，嘴里带着哭腔吼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前面的人，都被金楚然的吼声吸引，转过了身看着两人。
“我真的尽力了，可是我还是没能阻止他，我真的很对不起。”
王楚然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
王启年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犹豫再三，最终学起了偶像剧里的剧情。
只见他一把把王楚然搂入怀中，让王楚然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哭泣。
而刚过去的危机，并没有让抱月楼的众人有多少后怕，只听见人群里突然发出了一阵“喔”的声音。
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了这一幕，就以为是有瓜吃。
王启年只能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把众人带走，不然再晚一会，保不齐就要弄巧成拙了。
王楚然哭了很久，等到她停止哭泣的时候，王启年只觉得上衣有一半都湿了。
“我父亲的尸骨何在？”
“就在城外，你跟我来吧。”
说完，王启年就带着王楚然朝着之前埋葬老金头的地方走去。
隔的不是很远，就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
“爹，不孝女给你磕头了！！！”
王楚然边哭边在老金头的墓碑前磕着头。
磕了三个以后，就只是跪着，朝着墓碑自说自话。
王启年平时很胆小，可是此时已经快深夜，两个人身处荒郊野外，王启年却没有一丝害怕。
王楚然说了很久，真的很久，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又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头，才站起身来。
“谢谢王大人，小女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