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观众们也是开始反应过来,之前所见的景象,到底哪里有股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了。
“早先我看运河两岸如此热闹,旁边的地方却是那么死气沉沉。”
“早先我还觉得奇怪,盛世之下,不应如此才对啊?”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这哪里还是什么大隋盛世!?”
“隋王朝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这是帝国将衰的表现啊!”
“杨广他连年征战,又大兴土木,耽于享乐,国家财政早就入不敷出了!”
“如此景象,已经是强弩之末!”
观众们对于节目组展现的异状,纷纷开始发表自己的理解。
“隋炀帝下江南,乐全部被他给享受了,可是这可苦了沿途州县啊!”
“那些官员们不仅得忙着张罗相关游行事宜,还得展现自己治下是多么的一片祥和富足!”
“毕竟底下这些官员的政绩,从某种意义上讲,杨广就是将其视为自己的政绩啊!”
“沿途州县,皆政通人和,在杨广看来,岂不就是说明自己治国有方?”
“要是那些官员们不张罗出一副盛世之景,而是真的去展现常态,岂不是打杨广的脸?”
“隋炀帝杨广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而迁怒他们,那可就说不准了!”
“而羊毛出在羊身上,官员们想打造盛世之景,还不得
逼着那些百姓来营造出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表面上看是一片太平之景,可是说不定这每一个人看似风光的背后。”
“家里说不定吃穿用度都难以维系!”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那些人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憋屈了。”
随着景象的不断变换展现,人们也是对于之前盛景之下的异样有了自己的答案。
对此,一些人则是痛心疾首地说道:
“上瞒下欺,长久以往。”
“那他还不得越来越飘?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治国的才能不成?”
“想必他还真的认为,自己治下的大隋还处在开皇盛世,正在每日蒸蒸日上呢。”
“如此一来,也难怪他愈发骄横奢靡,不加克制了。”
“他永远都活在自己的盛世美梦中!”
“不仅是底下的人在欺骗他!他自己也在一直欺骗自己!认为自己真的是个千古圣王!”
“害,说来杨广还挺惨的。”
“到最后,手下人你瞒我瞒,他还真以为自己的大隋,一如往常盛世呢。”
“什么农民起义,什么军阀叛乱,他都如以前一样,以为随便镇压以下就过去了。”
“殊不知自那时起,他就已经丢掉了自己的江山,甚至丢掉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呵!杨广他没什么好可怜的,落得那
种众叛亲离的下场。”
“只能说明他咎由自取!”
莫晨此刻要是能知晓观众们的看法,他一定会倍感欣慰。
因为他的目的已然实现了许多,那就是让观众们自发地去对历史进行思考。
大到社会背景,小到人物性格,都可以是他们进行历史分析评判的切入点。
而他自己,对于这一切都不会多加干涉。
自己只是历史原貌的复原者与传播者而已。
充其量,他会将自己的一些对历史的看法表述出来,或者去纠正一些重大的历史误会。
除此之外,观众们有什么看法,有什么评判,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对于这种自由意识,他是不会去刻意引导的。
这正是他对于杨广这期节目所定下的基调。
作为一代暴君,对于杨广的所作所为学界已早有定论,他是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洗白他的一些行为的。
穷奢极欲,穷兵黩武,不顾百姓,这些都是其洗不掉的黑点!
他对于洗白这种行为,也毫无兴趣!
但是,对于隋炀帝的批判,各人心中各有各的标尺就好。
他的一些成就与功绩,还是得拥有其应有的历史评价的。
只不过,暴君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对于杨广的一些政绩,人们往往不能以正眼视之。
他的一
些功绩,始终得不到人们公允的评价。
而他做这一期节目的目的,便是要来说道说道杨广的一些功绩。
好让他的一些行为,得到人们该有的客观历史评价。
至于对于杨广的批评?随观众们去好了。
但是一如他做这期节目的初衷。
人是人,事是事!
早先他对话曹操时,让人们将他的行为与其个人联系起来。
今次他对话杨广,他则希望人们将他的形象与事迹分割开来。
这并非什么偏颇之举,而是基于不同人物对象,所采用不同的评价方法而已。
怀揣着这样的节目理念,莫晨乘着小舟,不断向着龙舟群靠近。
此时的大龙舟上,杨广端坐于宝座之上。
冕旒上的玉珠随船身摇晃个不停,遮住了他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
“陛下,船队前面发现了一艘小舟,我们起先怀疑是刺客,但是他的行为实在是太过诡异。”
“他孤身一人便敢明目张胆地朝着咱们的舰队前行!”
“微臣对此拿不定主意,遂特意前来禀告!”
杨广还未开口,一些大臣就先一步走出来呵斥道:
“慌什么慌!成何体统!?”
“他一个人,还能将我们这么大的舰队给吃了吗?”
“依我看,那就是不知哪来的没长眼的
渔夫,去几个人赶走他便可。”
“万万不可!对面来人如此诡异,恐怕此事有诈!”
“臣觉得,这定是那些叛军耍的奸计,就是为了麻痹我们的警戒心!”
“依臣所见,为了圣上的安全着想,陛下还是先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