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近正午,小兄弟不若去我府上一叙。”刘胡子热络邀请。
桓原本是出来给母亲买些点心,没成想竟能遇上他们,本要开口婉谢,却听那道轻浅柔和的声线,“桓小将军莫见怪,刘叔是个热心肠,只是想答谢,桓小将军别再推辞,便应下吧。”
桓原见她衣袖湿漉,稍显狼狈,面上却始终云淡风轻,他眸色深了深,没再拒绝。转身,回到茶楼,同找不到人急得无头苍蝇似的小厮嘱咐了几句。隧,同刘胡子一路攀谈着,离开。
白苓转身之际回眸一眼,身后那道影子似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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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旁,巷内。
穷巷尽头,杂货随处堆积,犄角旮旯里累着几摞草垛,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儿围作一团,吵吵嚷嚷地争抢着什么。
巷内的气味着实刺鼻,各种腐朽之气混杂在一起,让人闻之蹙眉。
宁瑄拧着眉头,冷着眼,一步步踏入此地,听得小乞丐吵嚷着。
“为何只给我二两?!”
“王五你凭什么独占二十两!!”
“我不服!那女的是我去撞的!我可使了老大的力气,凭什么只给我五两?!”
“……”
宁瑄闻言,面色愈沉,足尖踢起一块碎石,飞向残破的瓦罐。
破罐应声而碎,砸落在地,惊醒争执的众人。
小乞丐们登时回头,下意识地捂紧口袋,慢慢倒退着,戒备地看着逆光而来的高大男子。
“你…你…你是谁!”
宁瑄不答,见为首的也不过半大点的孩童,慢慢停下了步子。
“你们受何人唆使?”
小乞丐们早已被他周身的阴冷之气吓得两股战战,城外荒庙的老李告诉过他们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只有活命才是天大的大事,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为首的王五,虽然害怕,但还是上前另一步,颤着声,“是个老妈子,她在城外破庙里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张画像,还有一支金钗,让我们找机会……”
“画像拿来。”
王五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的皱皱巴巴的画纸,递到宁瑄手中。
宁瑄展开,画像之上确实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可这画纸不知在哪儿放着,上好的宣纸上东一团西一团,几乎满是油污,他拧了拧眉。
“那人还说了什么?”
王五颤着身子,想了半天,“那人说,要是是能毁了画像女子的手,还会再我们两条小金鱼……”
宁瑄听罢,紧了紧后槽牙,“你们几个,可知城外乱葬岗在何处?”
几个年纪稍小的,见宁瑄只是问话,并无意伤他们,胆子也大了些,探出脑袋,脆生生应着,“我知道,那地儿可阴森了。”
宁瑄转了转指上的玉戒,阴沉地笑了声,“知道便好。”
言罢,将随身的钱袋扯下,丢过去,“若那老妇来寻,速去弱水巷巷口李氏铁铺通报。如有违者,我便将你们拿刀串起来,架在火上烤个几巡,丢去乱葬岗。可记清楚了?”
他的话阴测测,面上却平静地像潭死水,好似杀了他们是再轻松不过的事。
小乞儿登时腿软瘫坐在地上,“记…记…记清楚了,弱水巷…李家铁铺…清楚…记清楚了。”
宁瑄见状,也无意再吓他们,深深看了眼,转身出了巷子。
王五一副被吓坏的模样,惊惶未定,哆嗦着捡起地上的钱袋。
好多银锞子啊,够他们几个吃一整年了……
其他人也一窝蜂凑上来,吃惊地“哇”出声。
一个小儿面上黑黢黢,疑惑,“五哥,那咱们还捉弄画像上的女人吗?”
王五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傻啊!不要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