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么?″
胡旦闻言,连忙道:“不了不了,我当然回我那…”语罢,他便道别离去。
胡裘望着胡旦的背影,一想到他那十几房妻妾便不齿。他摇摇头,甩下手中帘,对车夫道:“去谭府。”归正卿不会无缘无故冲到宫里死谏,手上定是有重要的证据。若证据是经过钟庭月、晋昭手上,这件事定不能这般简单了结。如今高岳、徐文颠都出了京,余下的寒门子不成气候,太子更是没那个心计去利用归正卿。
能做此事的便只有谭屹。
马车骨碌着前行,在砖面留下微深的痕迹。雾霭朦胧,秋雨再次落下,午后的霖都像是来到了寒夜。京郊,雨落无声,飘入池塘,浸湿了一池枯荷。晋昭撑着伞,立在驿站外,抬起手,却迟迟没有敲响面前的门。直到高处女声惊醒了她。
“可是晋大人?”
盛瑛坐在窗边,遥遥望向晋昭,缓声道:“外头天凉,上来吧。”晋昭垂首,收了手中油纸伞,推开了虚掩着的木门。她一路绕过堂中,步上木阶,来到盛瑛门前,推开门,却没有入内,只是站在屏风外。
盛瑛捏着手中瓷盏,视线仍旧飘向窗外。
她问道:“是他出事了吗?”
晋昭望着面前的四季屏风。
她默了默,答道:“夫人节哀。”
盛瑛没有说话。
她斜倚在窗边,端着那半盏清茶,怔怔望着外边雨打枯荷,许是秋风凌冽,几滴雨落入茶汤,扰乱盏中平静,引起阵阵涟漪。良久,晋昭才听见屏风后传出微哑的声音。“知道了。”
室内再次陷入死寂。
晋昭心有不忍,却还是道:“如今京郊不安全,请夫人随我回京。”盛瑛却没有很快回复晋昭,反而问道:“他想做的事,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