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行舟看不得家姐被婆母用这种语气说话,扯了扯瞿氏的袖子道:“姐,算了,我这就让军医进来。回京师之后,我再向兵部禀明情况。”
瞿氏欲言又止。
“不是兵部的问题,实在是、是……”
“是什么?”
瞿氏一咬牙,看着怒目而对的温老太太,无奈叹气。
“算了,你请军医进来吧。”
有瞿氏的话,瞿行舟立刻便折身出去喊军医,同时,他没忘记找队里的人要了一壶羊奶给温浅浅送去。
温浅浅早听到了温老夫人房里的动静,抱着羊奶一边小口小口喝着,一边激动地用心声说:“下蛋啦!下蛋啦!七旬老母鸡要下蛋啦!”
瞿行舟听得满头雾水。
“什么七旬老母鸡?”
温浅浅朝瞿行舟伸出小手。
【小舅舅抱抱!我要去看温老太下蛋!】
“浅浅,你在跟小舅舅开什么玩笑呢?人怎么可能下蛋呢?你祖母是病了。”
【快带我去,快带我去,拜托拜托,小舅舅,快让我去去吃瓜!】
瞿行舟哪里能抗拒这可爱小奶娃的请求,当即脱下铠甲,抱了温浅浅去了温老夫人房里。
至于温浅浅说的话,他只当是戏言。
瞿行舟带着温浅浅进门的同时,军医也到了。
温老夫人看着军医进门,神色无比激动。
她的腹痛之症终于可以得到治疗了。
等她治好,她非得好好磋磨磋磨这瞿氏不可!
也不知大海是什么情况,按说今日瞿氏应当已经血崩暴毙而死才对,现下却还好端端在这里站着,显然是计划失败了。
真是可惜了,瞿行舟到了,他们恐怕不好在这村子里下手,只能回京师之后再从长计议了。
温老夫人按下心中的遗憾,努力支撑着身子坐起身。
“军医大人,还麻烦请您为我看看,我从昨日起就肚子胀气的难受,也不知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温浅浅在一旁咯咯直笑。
【你不是吃坏东西了,你是要下蛋了啊!】
瞿行舟嘴角抽了抽。
浅浅从刚才起,都在说什么胡话呢?
他稳稳抱着温浅浅,命令军医:“为老夫人看看吧。”
“是。”
军医拉上一根线,为温老夫人看诊。
只转瞬间,军医就变了脸色,一双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得巨大,看老夫人的眼神也彻底变了。
老夫人见军医不说话,眉心蹙紧。
“军医大人,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给个说法啊。”
瞿行舟也疑惑:“朗大夫,你怎么不说话?”
“这、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
瞿行舟抬了抬手:“朗大夫,什么闻所未闻?你不妨有话直说。”
“是啊,你快说啊!”温老夫人在榻上催促着。
军医朗大夫艰难地开口:“瞿将军,我们不如去外边说话?”
“去外边说话干什么?你就在这里说!”
温老夫人说着,肚子又开始一阵剧痛,身下突然一暖,有一股暖流从体内涌出。
她面色一热,她这是……尿了?
军医看到老夫人这样子,也顾及不上什么了,直言道:“瞿将军,你快些让人去准备热水,叫上这附近的接生婆子来吧。我是男人,这活儿,我干不了,只能在一旁指导。”
“接生婆子?要接生婆子做什么?”
瞿行舟刚一问出口,突然想起了温浅浅的心声。
七旬老太要下蛋了。
他彷佛遭到了雷击。
“你、你是说……温老夫人……要生了?”
“正是!”
温老夫人猛地抬起脸。
“你胡说什么?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都这把年纪的人了,生什么生!你怎的也跟村里的庸医一般说话!哎哟……哎哟,我肚子好痛!”
军医皱起眉。
“我是军医之首,我的诊断,难道还能有误?”
“不可能的!且不说我老太婆的年纪,我一个内宅妇人,长久不跟外男接触,如何怀孕?”
军医冷冷一笑。
“您有时间质疑我,不如养点力气待产,否则可容易一尸两命。”
温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你——你这是侮辱我整个温家!”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说她怀孕了。
没有男人,她如何能怀孕?
“既然老夫人不信我,那我就退下了。”
朗大夫常年待在军中,自有自己的脾气,直接甩袖离去。
瞿行舟看看老夫人,又看了看往外走的朗大夫,最终把目光投向瞿氏。
“姐,你看这……?”
瞿氏闭了闭眼,很无力地说:“去请接生婆子来。”
“瞿氏,你敢!你竟敢不信我这个婆母,去信那些庸医?你非得让我温家颜面扫地才行吗?你对得起我温家列祖列宗吗?!让你进我温家的门,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我……”
瞿行舟冷冷上前一步提醒。
“老夫人,您虽为长辈,但我家姐可是诰命之身。何况她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么跟她说话,不合适吧?
瞿行舟身上杀气隐隐浮现。
温老夫人素来是个吃软怕硬的,当即喉头一哽,不敢回呛了。
温浅浅也很不爽,一个眼神瞪过去,温老夫人顿时感到一阵阵痛。
并且一次比一次更痛,几乎要疼得她说不出话来了。
温浅浅高兴地挥舞小手。
【痛不死你这个恶毒老太!】
瞿氏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自家吃瓜吃的乐呵呵的女儿,再次开口:“去把接生婆子请来。那位跟老夫人是相熟的。老夫人,你不信军医,总能信她的话吧?”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