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了我希望,又给了我绝望。”
“既然你不想将二爷分给我,当初一开始为何要提!”
“你的承诺就这么轻贱吗?”
“所以我恨你!所以我要夺去你最想要的东西!”
元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你竟只是因为这个,就给我喝十余年的避子汤?”
清儿冷笑。
“竟只是因为这个?我余生的希望,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吗?”
元氏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觉得,比起一个男人,她们姐妹的情分要更重些。
她是爱行皓,但她也疼清儿。
所以她完全无法理解清儿为了行皓,绝了她想要子嗣的梦。
瞿行皓在此时走上前,扶住元氏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漠然看着清儿,如同看着一只臭虫一般。
“你说阿阮的承诺轻贱?你可知,纳妾这件事她早跟我提过,是我不同意?”
清儿脸色变了变。
“不可能的……她那么在意你,怎么可能会开口提纳妾之事?她不过是在诓骗我,想要我一辈子对她忠心耿耿罢了!”
瞿行皓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嗤。
“你的忠心有那么贵重?阿阮身边难道缺你这一个忠心的人吗?”
“她从来都没把你当奴才,却是真心把你当成妹妹!”
“实话告诉你吧,纳妾这件事阿阮不仅提了,还提了不下十次!”
“就连两年前,爹见阿阮多年无子,提出让我纳妾,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只是我还是没同意罢了。因为除了阿阮,就算天上的仙女我也不要,何况是你这么一个奴才?!”
他们成婚之后,爆发过的唯一一次争吵也是为这事。
他告诉元氏,他不是物件,她这么做不仅伤他的心,更践踏他的尊严。
那之后,元氏才没有再提过这事。
清儿每听瞿行皓一句,脸色就白上一分。
到最后,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瞿行皓已经懒得再费口舌,他方才说那些,不过是想让清儿感到羞愧,致死都对元氏愧疚。
“拖下去,直接打死!”
清儿跟瞿氏的银柳不一样,清儿是签了生死契的奴才,不是银柳那等自由身。
他们就是当着官府的面把人打死也无人会管。
清儿听到这话,心里终于生出后悔和恐惧。
“夫人……不,姑娘!救我!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再犯了,姑娘,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吧!”
清儿说着就要抱住元氏的大腿。
但瞿行皓眼疾手快,一脚把人踹飞了出去。
“立刻拖出去!”
“不!不要!饶命,饶命啊!”
伴随着清儿撕心裂肺的哭嚎,板子一个接一个落下,声音很快趋于平静。
花厅内的人听着外边没了动静,均是露出了解气的神色。
这个贱婢,差点害他们二房断子绝孙。
“儿媳妇……”
瞿首辅走到元氏面前,面上满是愧疚。
“以前是我这个当公公的有错,你切莫放在心上,以后我这个公公会加倍弥补你。”
元氏是个善解人意的。
她摇摇头,道:“您言重了。我十年无子,换做嫁到别的府上,早就被家中长者一直休书赶了出去。您虽难过我无子,却从未苛待过我,媳妇记着您的好。”
瞿首辅松了口气。
瞿夫人更是牵住元氏的手软声说:“我瞿家娶了你这么个媳妇,是我们的福气。日后,我定会把你当做亲闺女一般疼着。”
元氏双目含泪地点头。
“对了。”瞿首辅想起一件事,问:“这么多年你都没察觉异样,这次你是怎么察觉到那贱婢的不对的?”
元氏露出了笑容。
“是浅浅,浅浅告诉我的。”
众人均是一愣。
他们以为元氏一个嫁过来的是听不见浅浅的心声的。
看来元氏注定跟他们是一家人。
“好孩子,那你得好好谢谢浅浅才是。”
“媳妇省得的。明日一早,媳妇就去登门道谢。”
“只是……”瞿夫人迟疑着开口:“你喝了这么多年避子汤,不知停药之后,能否……这事浅浅有跟你说过吗?”
元氏正要摇头,那青楼女子忽然开口:“瞿夫人,这个您不必担心,我们青楼的女子虽日日接客,却也都想着有朝一日能得到自由身,嫁为人妇。因而我们早有方子,能破那避子汤的药性。”
几人均是眼睛一亮。
元氏无比激动地率先询问:“是什么方子?”
青楼女子笑道:“我这就为您写来。只是……不知我写了这方子,诸位还会怪罪我吗?”
瞿首辅大手一挥:“你本也不知道那贱婢拿了药的用处,不知者不罪。你只消写了方子,我们便放你回去。”
“多谢首辅大人!”
青楼女子得了希望,立刻把方子写好交了出来。
瞿首辅也说到做到,让那女子不要透露此事之后便查人把人送回怡香院去了。
春宵长夜。
二房那边的房中发出阵阵嘤凝。
一颗巨门星划过了夫妻宫,渐渐消失于长空中。
温浅浅躺在瞿氏为她定做的婴儿床上,在月夜下露出笑容。
嘿嘿,她温浅浅可不是一个只拿好处不知回报的人。
二舅妈赠她那么多的金子,那她就赠二舅妈一颗助孕巨门星吧!
她应当很快就会有小表弟了。
转眼到了次日。
温浅浅昨晚用了灵力驱动了巨门星,小小的身体还是累到了,这会儿睡得正沉呢,银杏就快步进门禀告。
“姑娘!”
“嘘!”瞿